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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让人失望,维护一方百姓,为我朝扬眉吐气……”
好想使劲儿揉脸,或把烫到不行的脸蛋捂住,但该说的、决定要说出来的,还是要一鼓作气吐尽了才好。
“像将军这样的男儿汉,任凭哪家的小姑娘见着了都要心仪喜欢吧?何况妾身躲在边边角角一看就看那么多年,哪能不看到心底去?所以……所以一开始真没想过‘以身相许来报恩’这样的事,无奈后来有了私心,又逮到指婚的机会,就觉得……就算狠狠委屈了将军,也要先嫁了你才好。”
她头重重一点,强调般用力颔首。“妾身的叵测居心,就是这样了,我、我说完了,没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了。”以上。
点完头,她干脆又低着脸,双眸瞅着绞在一块儿的十指。
然后她发现四周陷进犹如无底黑洞的静寂中。
非常、非常的静。
静到她都能听到自个儿心音正胡乱鼓动,还一声大过一声,彷佛下一瞬一颗鲜红火热的心真会跳出喉咙。
欸欸,她知道自己非常不懂矜持,再次很严重地吓到将军大人,他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应对也是情有可原,谁让她就是春心大动,一动还累积了整整十年,当时已留心,何况到如今?
终于终于,她鼓起勇气抬眼偷瞄,想过无数种他可能展露的神态,惊骇的、疑惑的、轻蔑不屑的,甚至冷酷无表情的……但,竟然不是!
手握重权、剽悍神武的行军大都统兼镇北大将军大人,颧骨不知怎地浮出两团赭云,即便肤色偏励黑也掩不住红了脸的事实。
他觉得脸红给她看还不够似的,那薄唇竟还不知所措般轻启,欲语还休一般。
而最最考验心智的是他那一双漂亮长目……审她的时候不是清醒又狠厉吗?这时候怎换上小雨如稣般的蒙胧目光,是要她……要她怎么忍嘛!
不行!
忍无可忍,只能重新再忍!
她都如此这般不矜持,不能再自陷泥淖变成“摧草痴女”,尤其还是一名“大龄痴女”,那样也实在太可悲啊!
她忽地自虐般揪住发烫的两耳,接着又拍了两下脸颊,重新振作起来。
“你别急着恼我,我有一事不说不成。”
她没敢多看他,急急再道:“将军之前因风寒导致肺腑发炎,如今确实完全被治癒,但将军的气血腑脏与四肢百骸仍需仔细调养,因为小小伤了根本,但起因绝非这一场风寒,而是在更早之前种下的病灶,应是重伤一场,却没有彻底地将养顾本才造成的。”
望着男人对她来说实是秀色可餐的峻颜,乔倚嫣死死忍住,道——
“气血两伤,筋骨暗郁,这病灶不除不可,时日拖久了,将军年过不惑定然要饱受折磨,我既是来报恩,就断不能允这样的事发生。”
深吸一口气,再用力呼出,她再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当这个被指婚过来的将军夫人,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扒光你的衣物替你诊治,才可以光明正大待在你身边,随心所欲照看你,即便你受不了想休我,有圣旨在上,定也容不得你专断妄为。”
乔倚嫣不会知道,此时此际的大将军萧陌是受着何样奇诡的煎熬和折腾。
如以冰炭置我肠。
萧陌浑身凛颤,从上到下,由内而外,体内是一阵冰寒一阵炽热,似有软到没边儿的春水浸注,又彷佛整个人被架在烈火上烧烤……总而言之,就是一切感受全乱了调性,连他都还没能搞懂自己真正的心绪。
什么都没搞懂,所以他瞬也不瞬、近乎迷蒙般直视她,无语。
他没话,她话倒是不少,为遏阻“摧草邪念”丛生,把当家主事的气魄全展现出来——
“将军都没喊我小名儿,妾身刚刚提到要将军认罚,这时是想到罚你的好法子了。”一顿。“就罚将军与妾身再成亲一回,要你穿上新郎官的大红喜服来迎娶我,要亲自挑开妾身的红头帕,咱们要办一场别开生面的结亲礼,如何?将军认不认罚?”
结果眼前男子依然像魔怔了般紧望着她。
说不失望,那是假话。
但按她乔倚嫣的脾性,向来选定便无悔手,这一次亦然。
萧陌。
这是她老早就选上且看进心底的人儿,喜欢着、崇拜着,欲弃不能弃,是深入魂识的柔醉情怀,还能由她慢慢滋养,徐徐教化。
而至少至少,这一段彷佛被迫的亲事,还有她不管不顾、少女怀春般心悦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