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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沉默,她轻讶挑眉,随即咯咯笑了一阵,把萧陌严肃的面容都笑出淡赭。
好不容易稳下,她两手未停,清清喉头道:“妾身为侯爷除去痕痕,是因为这些伤口当
时没仔细照料,许多都复原得不好,尤其是背央这一大片还留恪痕,肌理相连间必然影响到其他肌群活动。
“香膏主在活血生肌,加上我奇岩谷独门的重理推拿,如此使在侯爷身上,是为了让你行动更敏捷,能不受旧伤纠结的疤痕牵扯,可以更自在地控马,可以将手中银枪和长刀使得更流畅,若遇危急,可以更轻松护住自己。”眨眸又笑——
“候爷是一家之主嘛,侯爷大好了,妾身才能跟着好,你是我的大树呢,大树底下好乘凉,我总得把这棵树的根整叶全都顾好……等等!等等!不准动啊!整套推拿得一鼓作气才见效,你敢乱动妾身跟你没完!”
她是要怎么跟他没完?萧陌其实挺想知道,他甚至觉得……“她要跟他没完”这样的话,听进耳中竟十分受用。
但为了不毁她的用心,他还是再度伏好,喉结暗自上下颤动。
好一会儿,他艰难地蹭出话——
“那时欲说服你退亲,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够好……虽受皇上抬爱,位高权重,天朝各家大族对我却是看不上眼的,更不会将家中闺秀轻许,你许给我,表面或许光鲜亮丽,却一辈子都要受人背后议论,如今踏进帝京这是非之地,烦心事怕是阻不了,说到底是我拖累了你。”
他一边耳垂忽地遭人轻咬一口,浑身陡凛,本能欲起,又听她娇斥不准他动。
推拿的小手未停,女子嗓音慵懒,娇软哼笑。“既然被侯爷拖累,那侯爷是不是该讲述一下事情缘由,让妾身就算栽了跟头也当只明白鬼?”
乔倚嫣主要是在打趣他,略带试探意味,却未认真期望他会道出些什么来。
“好。”他竟然应承。
“嗄?”被惊着的她险些收手破功。
萧陌像没有留意到她的震惊,自顾自地说下去——
“当年我遭景春萧氏除族谱,赶出家门,主要起因在于我当时的一个贴身服侍的婢子身上。她名叫灵儿,年纪小小就来到我身边服侍,而我是她的小公子,比她还小两岁……”
乔倚嫣脑海中蓦地浮现底下好手为她探回的消息,记起那一干言官对他的抨击——骂他“有辱门楣”、“秽乱宗族”等等之类。
她见事一向快狠准,遂问:“这位灵儿姑娘可是被景春萧氏的谁看上了?”
他平视的目光略显空洞,彷佛没有落点,沉静道:“事发的那年,身为萧氏庶长子的我那时一十四岁,灵儿十六,由我嫡母所出的嫡子弟弟萧阳那时刚满十三,他几次想从我身边要走灵儿,我硬扛着没有答应……”他鼻息略浓,眉目沉沉,思绪被拉回那一段灰涩过往——
“上元节那日,我因与萧阳起了冲突被罚闭门思过,灵儿去灶房替我取晚膳。许久不见回来,等到月上树梢了我才惊觉不对,顾不得罚,立时冲出去寻人。我……我找了许久,可一切皆晚了,灵儿在萧阳恶意安排下被我当时正醉酒的父亲萧侯爷相中,拘在书房里整整两个时辰,就像……就像当年我阿娘那样,只因生得一张好皮相,谁还管你是不是个人……在他眼中,全是泄怒的玩意儿,全部都是……”
他口中的“他”意指何人,乔倚嫣心知肚明。
两手持续在他的琵琶骨间揉移,她尽可能平心静气地问:“后来呢?灵儿姑娘可是像你阿娘那样,成了新候爷的侍妾?”
“嗯……”他敛眉垂目,神态淡淡。“灵儿成了萧候爷的房里人,但我知道,她喜爱的另有其人。”
“唤?那妾身可否猜猜……灵儿姑娘喜爱的那一个原来是侯爷你吗?”她略浮夸扬声问,试图冲淡沉郁的氛围,未料却引出他岔了气的一阵干咳。
萧陌再次扭头暗她。“我与灵儿之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侯爷淡定啊,不是就不是。”乔倚嫣无辜眨眸,唇角翘起。
“灵儿她……就像亲人那般,她是老罗总管的独生闺女儿,罗叔与我阿娘是同乡,当年差不多是同时候进了萧侯爷的府第作事,各签下二十年卖身契,我娘拿罗叔当亲大哥对待,罗叔一家如同我的亲人,只是罗婶去得早,灵儿不到七岁就没了娘,我阿娘对那女娃儿自是万分怜惜……”他眉睫微敛,淡淡阴影落下,嗓声略嘲弄——
“有时会想,灵儿被萧侯爷所辱,之后还得顾及罗叔,不得不走上我阿娘的老路,而我娘亲不用活着目睹这一切,像是这可笑世道里还残存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