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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
在经历这样漫长又险恶的一日——
遭近百名刺客袭击、为在意的人受伤、亲见挚爱血染半身、无端惶恐与无尽的惊惧,好似命中之烛就要被无情地掐灭那残存的最后一丝火苗……
但,一切都不打紧,他们都挺过来了,在彼此怀里复原。
明明是那样糟糕开始的一天,在一日将尽的此时此际,却是美妙得犹如美梦中的美梦、幻境中的幻境,如此不可思议。
而明日将如何?
俗事杂物常伴身,偷得闲时一时闲。
所有待定的、未解的、烦恼的事、且待明日再说吧……
第十四章 府外跪求诊(1)
荣威帝之前才因萧阳“以御赐之宝为凶器、砸伤定远侯夫人”,一事惩戒萧侯府,相隔没几天,定远侯府把事闹出格,十辆板车载满刺客尸体招摇过市,追根究底竟是遭萧侯爷所迫!
荣威帝当日在内殿重元阁接见了前来禀报事情前因后果的萧陌。
尽管一向偏心萧陌,身为帝王仍要考量到许多方方面面,他想看萧侯府下一步如何走,也等着萧侯爷进宫求见,想听听对方如何辩驳。
结果,门口被狂倒近百具尸身的萧侯府,竟然只是迅速处理掉那些刺客尸体,闭门上闩,连声屁也不敢放——
不敢上定远侯府理论。
不敢告上大理寺。
不敢进宫求见。
以为安静得跟只鹌鹑儿似的,风波自然会平息,却不知这般行径更突显其心虚。
萧侯爷若也如萧陌那般,当机立断在事发当日抢进宫里面圣,当场与萧陌各执一词也好,或表明仅是“相请”定远侯夫人过府拔毒诊治,又或者直接请罪,荣威帝可能还会体谅一二,毕竟何氏与萧咏贞中毒毁顔是真,萧侯府请不动乔倚嫣出手诊治亦是真。
但荣威帝左等右等,偏等不到萧侯府那边上报,青年帝王突然有种被底下臣子耍着玩的感觉,这才是让天子大怒的最终原因。
两造说法就省了吧,帝王已不想听。
对萧侯府的惩戒很快颁下,黄绢上书文落款,命内侍前去传旨,内容大致是说——
萧侯爷萧延盛藐视天朝王法,不仅纵子行凶,更私养死士近百,今朝既敢遣刺客袭击太后义女定远侯夫人,他日便敢对天家宗亲、满朝臣工不利……
总之骂了长长一大段,萧延盛最终被夺爵,景春萧氏正式被踢出世家门阀之列,从天朝世族谱上除名。
妙的是御史台一票言官们的态度。
以往抓住点因由便把萧陌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御史大夫们这次风向群起大变,他们一样天天上疏骂人,骂的对象锁准失侯夺爵的萧延盛与其子萧阳,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对萧陌那满载黑衣客尸身的十辆板车竟没半点意见。
更有言官针对当年萧陌被赶出家门一案重提看法,袒护萧陌、欲为萧陌洗刷冤屈的声音亦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感觉夏日脚步近了,今儿个过午,两人都没出门,乔倚嫣见自个儿小臂上的伤也都癒合,遂亲自进灶房整了几色小食,又亲自送来书房给萧陌。
萧陌原想一鼓作气将几封信回完,但一闻到玫瑰糕不断散出的蜜香以及百叶莲花酥的香味,根本连毛笔都要拿不稳,再加上妻子捧着托盘笑意盈盈望着他的模样……还谈什么淡定不动?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于是被“诱拐”了。
甘心情愿地任她来拐,拐得他把笔抛了、信也不回了,黏着她窝在书房临窗下的罗汉榻。
是说他的书房本来是没有“罗汉榻”这种玩意儿,某一天突然出现,是一张红木藤面、作工扎实,雕工却属于大巧不工的榻子,与书房里的朴拙风格颇合。
他也没问老罗总管是谁摆的,敢动他书房的人,这府里仅有一个,而此人的腿正让他枕着,还边将玫瑰糕剥成一小块、一小块喂进他嘴里。
听到问话,想着两人正闲谈之事,萧陌懒洋洋张开双目,用眼神示意想喝她搁在小几上的茶。
“这么喂饮会呛着的,起来喝。”乔倚嫣轻推他一下。
“唔……”男人的脑袋瓜虽离开她的大腿,起身坐好,却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而明明一展臂就能拿到小几上的茶,他坐起后竟然就不动,两眼望着她,还……还用那种彷佛嗷撤待哺的目光看她。
乔倚嫣这几日有着很深的体悟——她家侯爷外表刚硬严峻、英挺威武,可骨子里根本就是个能躺绝不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