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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但是论起斗关于新思想的嘴皮子,怕是全学校没有一个人能说得过她的。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辩论。
宁凝把卷子答案扔给宋淼,“你好歹先认识一下什么是新思想,到时候输了别哭鼻子倚老卖老说我欺负你。”
宋淼勾唇,漫不经心,“行,那宁同学回头输了也别赖账就成。”
她眼睛清凌凌的,像是晨起山间的凉泉,所有尘垢都不允许存在。
班里的桌子拉好,两人面对面坐下。
其他熊孩子也各自找了座位,班里安静的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开始!”
*
宁凝头上是大滴大滴的汗。她的心理防线几乎要完全崩塌。
在对面少女的攻势下岌岌可危的摇晃。
“你们都做了什么实际的事情?凭什么说自己是在救国?”
宋淼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她轻描淡写的化解宁凝的攻势,殊不知自己凶悍的一比。
宁凝张口,她想了又想,斟酌着开口,小心避开里面的文字陷阱,“我们做了报纸,传播了新思想!”
宋淼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她之前托了中介从南城的角落旮旯里好不容易翻出来这些学生的报纸,自然是一个一个给看了一遍的。
宁凝的回答几乎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做了报纸?可是我记得你们的报纸一月一刊,发行量只有几百份,还大部分都是你们自买自销。实业是这样做的吗?救国是一句口号么?”
她的问题尖锐得很,一阵见血。
宁凝几乎怕了宋淼张口红唇掀动的动作,没人看见她的掌心都是汗。
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结果出来——宋淼赢了。
宁凝无力的跌落在凳子上,她觉得难以置信,刚刚被压着打的局面像是梦一样,女人侃侃而谈自信大方,而她像什么?
宋淼几乎击碎了宁凝的信仰。
思想救国,不对吗?
这个国家的根系腐败,需要从头治理,她错了吗?
宋淼站起来,脸上并没有格外的欣悦。在座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宁凝在宋淼的唇枪舌剑下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谁也没想到宋淼的辩论如此尖锐。
“你们是追求新鲜刺激吗?”宋淼拢拢碎发,“不要把家国大事当作儿戏,不要感情用事。你们谁也没能学会新思想,因为你们除了救国,想的同样多的是炫耀。各位真的就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孤傲于世,无人理解,孤独求败了?”
宋淼的话声音不大,却像是一个狠狠的巴掌落在这群熊孩子脸上。
“你们辞退老师,你们炫耀新思想,你们不拿它当武器,拿它当玩具。你们这样,凭什么敢说自己救国?”
“不是。不是。”宁凝抬起脸,眼眶发红,这时候倒不是个彪悍的小姑娘了。“我们没有。”
他们的信仰就那么不值钱吗?就那么随手可见可丢弃?就那么让人不屑?
宁凝握紧拳。
宋淼走到她面前,抽出张帕子,“哭什么?”
宁凝低着头,只拿过帕子,攥在手里不说话。
宋淼的声音带上些许温和,“这并不是说你们的作为毫无用处。相反,能在这个年纪想到这些事情,我觉得你们不错。”
但是辩论是场比赛,她总不能拣着对面好的说。
“你们的问题在于你们还年轻,你们的优势也是你们还年轻。你们年轻,所以很多事情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理智往往容易被情感左右,评估事物价值和认识事物的方式并不够成熟。一棵植物根系坏掉确实要剪理根系,从根源治理,但是仅仅从一个教育走是无法实现这个变革的。你可以传播新思想,但是别人也能选择不接受,在单纯的教育上你们对此毫无办法。”
宋淼顿了顿,她继续说,“但是你们的优势也是你们还年轻,未来属于你们,国家要依靠你们,你们从沼泽里面走出来,是国家的新一代。年轻就是你们的资本。”
她这个时候说话慢条斯理,并不如方才一样,靛蓝的衣裙还有丹青的发夹在她身上,相得益彰,整个人都柔顺起来。
“这样打个简单比方吧,教堂传播西方文化,还会做上一系列比如做礼拜和建立教堂医院施粥之类的事情来笼络别人,但是在你们这里,你们好像就是单靠一张嘴,理论发家,没有实干佐证,你们需要切实地做一些事情,好好感受一下。单靠思想,没有实践,是不能真正的做好一个理论的。”
*
今天天气不太好,下午的时候天就阴了,晚上临放学,就给下了雨。
宋淼坐在办公室吃坚果,是郑思思分给她的,说是有福同享。
她今天想了想二班的学生,又想起来现代特别兴的一句口号“空谈误国”。
这句话的历史能追溯到魏晋南北朝,两晋时期,清谈风气盛行,文人雅士常常坐而论道。
后来人认为两晋毁于清谈,明朝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