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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气,当天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给人打电话,说:“你以后不要天天给我打电话!”
“怎么了?”男人嗓音低沉,特地从办公室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楚涵气呼呼说:“我妈她都听到了,她要是知道我又跟你好了,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他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低笑:“她不会揍你的,要揍也是揍我。”
楚涵一愣,突然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头一次听到男人这么轻松的笑。
假期过去了三分之二,张同伟还在思考怎么把人劝回来,一个不起眼的小学院有什么前途可寻?放着S大这么好的资源背景不要,跑到那种地方去养老不成?
只是他还没好意思给人打电话,自从那天发现他们的秘密之后,张同伟心里除了惊讶就是别扭,但好在面上还装得云淡风轻。
他这么个年纪了,自然是什么事都见怪不怪了,只是他没想到那么单纯自律的一个人,居然瞒着所有人跟一个男人搅和在了一起,对方还是市里有头有脸的大老板。
他一开始也担心楚涵会不会吃亏,但自从前几天听严教授把在山上的经过说了之后就再也没那个担心了。
连命都不怕丢,倒是个痴情种。
俞稚生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大概是失而复得后总觉得不真实,人一不在身边,就开始恐慌。
白天倒是能熬,公司里的事务还要他亲自处理,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就是到了晚上,一想到人不在他身边,见不到也摸不到,心里那孤独劲儿就上来了。
可他不敢去催人回来,粘人粘得太紧反而不好,尤其他们才刚刚复合,他总要小心再小心,可千万不能再把人惹恼了。
俞稚生本以为楚涵至少会在家待足一个月,可当某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有人。
一开始他以为是进了贼,只是没等他报警,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股浓郁的油香味儿扑鼻而来。
“你回来了?”楚涵穿着拖鞋走出来,他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活像在家等待丈夫工作回来的妻子一样。
这画面太过温馨,俞稚生盯着他良久,喉咙竟然有些发酸:“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楚涵闪开身让他进来,转身的时候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我可不敢再使唤你了。”
他语气似乎是在抱怨,听在俞稚生耳朵里却像是小钩子在挠似的,事实上楚涵出现在这里对他来说是意外的惊喜,但他依然不敢有什么动作,尽管他想亲近他想得要命。
倒是楚涵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熟练地走进厨房,又喊男人过来帮忙。俞稚生立马狗腿地过去,对于洗菜削皮这种事他干起来已经相当熟练了。
只是他老盯着人走神,不小心把土豆给直接削了一半,楚涵看到直接后对着他生气:“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呀!”
男人挨了骂,跟个大型犬一样畏缩着不说话。
楚涵看人这样,气都撒不出来了,推着男人的胸口直接把人赶了出去,明显是嫌他碍事儿。
俞稚生没办法,只能站在门口看人,可怜巴巴的样子。
楚涵都觉得对方是故意装出来的,一晚上也没怎么跟人说话。
吃完了饭楚涵就自己跑到卧室去了,俞稚生去书房处理完工作上的事这才蹑手蹑脚地敲门。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敲门,这明明是他自己的家。
里面传来翻身的声音,俞稚生屏着呼吸推门:“我进来了。”
楚涵原本坐在床头上看书,看到人进来立马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灯光昏暗,两人再次坐在公寓的卧室里,都有些莫名的拘谨。俞稚生几乎是忐忑地走过来,把他手里的书给拿走了,说什么:“以后晚上还是少看点书吧,对眼睛不好。”
楚涵不满他的管束,当即回了一嘴:“要你管?”
男人说:“你想干什么我自然是管不着,可是你本来视力就不好,再不好好养眼睛等到以后是要吃苦头的……”
他啰啰嗦嗦的话还没说话,楚涵就烦不胜烦打断了他:“好了!我不看了好了吧!”说完之后就摘了眼镜窝进毯子里,跟个蚕蛹一样背对着人生闷气去了。
他脾气这样大,俞稚生却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担心人气坏了身子。
他关了灯,小心地上床,挨在不远处盯着人后脑勺瞧,鼻息里全是枕边人的气味儿,挠心挠肺地难受。
想起他们之前虽然一直同床共枕,但一直谨守界限,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能看不能摸是个人都忍不了。
更何况他实在委屈,想想这么多天,总该让他喘口气吧。
俞稚生忍不住凑上前,贴着人的发丝儿暗暗吸了一口,活像是将死之人续了一口救命的仙气儿,身体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而假装睡觉的人几乎立刻察觉到了身后不正常的喘息,只是不等他反应,男人的手就自然地搂在了他的腰上,动作还极其不老实。
楚涵立马颤抖,敏感惊呼:“你做什么?”
俞稚生整个人贴了上来,呼吸滚烫:“嘘,让我摸摸。”
一句话,空气都暧昧了起来。
“你干嘛!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