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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便乖巧地正坐在她身旁,像是要和她一起读信。
房若晓哭笑不得,又道:「你读得懂?要不你读给我听?」
玄武张口拖长尾音喵得响亮,似是在催房若晓,她便笑道:「知道啦!你不识字,我读给你听得了。」捻着信笺读了下去。
「昭昭,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墙高,玄武探之。」
昭昭若日月之明,正是晓晓两字。但后面四句却让房若晓羞红了脸。韩纯臣是不是不会写含蓄两字啊?引用诗经里头河广可驾舟而行便也罢了,怕她学问浅看不懂,后面这两句话说得露骨至极。
房若晓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玄武咕哝道:「就他花样多,变着替我取小名,还要你爬墙,羞不羞人啊。」
韩纯臣这些作为都让她在心中暗骂他死性不改,依旧是长安轻薄儿,叫她又羞又怒,却又不知怎么回复才好,索性一信不回。
但韩纯臣笔锋如行云流水,妙语如珠,引得她每每忍不住继续看下去又要懊恼自己没定性。这不,下一句又开始卖乖了?
「今晨随阿玖视事,宵衣旰食,」
阿玖是九殿下,也就是当今太子李治。房若晓心忖,连李治都韩纯臣被取了个化名,韩纯臣还要说上朝辛苦,存心撒娇?哪有一个男人会这般不羞的?
只是自从珑月出事后,他们两人再也没见过面,房若晓总会暗暗担心韩纯臣得罪了高阳恐怕不好善了。眼下能得到韩纯臣寥寥数语诉说日常的信笺,不管吃饭穿衣或者逛街游冶都能令她安心。
这不,韩纯臣写了逛花园去──
「见园中丰瑞花株姿秀美,独取一枝,藉花寓意,望卿太平和乐。云溪笔。」
房若晓读到这里大吃一惊。
云溪是韩纯臣的表字,他尚未弱冠便自称云溪。头一次写信让玄武翻墙叼过来房家时,房若晓还以为捡到了谁的书信,细细收拾起来。
只要推敲出信里头的人物分别指的是谁,便也不难猜出这园是哪个园了。
房若晓吃惊地坐直身,玄武让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跳离几步远,警惕地望着她。
「你竟然在御花园里偷采花?还是丰瑞花?韩云溪你不要命啊!」
丰瑞花产于蜀中青城山,是珍品名卉,唯有御花园栽种几丛。夏季开花,秋季结果。韩纯臣偷偷摘下御花园的花是李治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