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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已经喝了大半瓶,这会儿已经有些醉了。
钟路然跟他碰了一杯,烈酒入喉,被呛得咳嗽了几下才继续喝,直至第一杯结束。
骆毕从看到被呛住的傻样,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开始胡言乱语,还动起手来,伸手点了点他肩胛,一下又一下,似是质问,钟路然,你说说,我跟我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从我到这个家第一天起,你一直甩脸子给我看,你知道我看到我妈在你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我心里有多恼火吗?
你们钟家人真的只认血缘,你爸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老爷子更是死死把着他手中的那份留着给你,你现在甚至还当上了大名鼎鼎诺言律师事务所的乘龙快婿,怎么样?事业家庭双丰收。
就这样,你还觉得全钟家人都欠你的吗?怎么可能,你可是他们捧在心尖上的宝贝。
而我们,始终是觊觎你家那点财产的外人。
钟路然甩开他的手,狂饮下一口酒,自嘲一笑,呵。
我初中抑郁掉发的时候,他在干什么?我高中放弃附中去读可提供我学费的一中,租在最差的房间,他在哪里?我大学每一个休息日都在兼职打工,省吃俭用,他又是怎么做的?那段时间,他可是在当你的好爸爸,余飞薇的好丈夫。
我人生每一个重要时刻,他都缺席了,即使后来用他的所有来弥补,又有什么用呢?
过去那个少年,已经成长为不再需要任何人帮助的大人。
他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经过前几杯,这会儿不喝也已经微微有些醉了,勉强还有些清醒,你说我是他们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可你又何尝不是你妈放在心尖上的人呢?
她背地里为你做了多少你恐怕不知道吧。
骆毕从一震,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钟路然轻笑,态度也随之激烈起来,我就是讨厌她,因为她永远都是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守不住婚姻承诺出轨的钟从杨也是同理。
说着他站了起来,初言急忙扶住他,钟路然带着她悠悠往外走,动作有些不稳。
经过几个小时的大雪之后,外面雪已经积了一层,在月光的照射下,满地银白,人走过,留下浅浅的脚印。
钟路然在门口的一个路口停住了,不知是耍酒疯还是怎么的,突然坐了下来,手往前指。
初言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前看,什么都看不到,她蹲下来,柔声问他,怎么了?
大王,就在那里。
突然冒出一个名字,初言已经确定他喝醉了,但人又拉不起来,她帮他戴上帽子,又紧了紧围巾,应合着,噢,在那里。
钟路然由她戴上帽子围紧围巾,然后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一小段路,随后指着一块空地,跟她说:在这里被咬死的。
那天我牵着它去遛弯,邻居家几只狗狗突然冲出来,把我们围住了,然后大王为了保护我被他家的狗咬死了。
他转了个弯,手往前指。
初言虽说常来老宅,但对于周围的邻居还是有些陌生的,被他带着往前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家门口,只看到些楼上灯光,她细细打量,在月光和白雪照射下,视线里的房屋也渐渐有了轮廓。
然后又听到钟路然的控诉,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钟路然躬身在手里团了个雪球,往院门前砸了过去,十足的坏小子模样。
雪球嘭的一声落地,紧接着房屋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狗吠声,声音杂又高,听起来格外凶狠,而且好像还不止一只狗。
那家人似乎没被惊到。
钟路然又扔了一只雪球过去,狗狗叫的声音更大了些。
初言怕饶民,便没让他再扔,陪着在雪地里抡雪球,跟哄小孩子似的让他堆在一起玩。
她初次见他,便觉得这人阴郁,对生活没激情。
可自见面后,钟路然对她态度积极,态度也向上,便让她有些忘了过去的他,颠覆了过去的印象。
殊不知,在人前的他,才是最接近真实状态的他。
因为那时的他几乎不在意任何人,便无需假装。
钟路然堆了好几层雪球,站起来看着那堆自己不顾冻手堆起来的成果傻傻笑了起来,拉着她也去看,快来看,这些都是我堆的。
第55章 露头辣
钟路然酒醒的虽快,但宿醉还是令人头疼不已。
初言早起跟安姨熬了些小米粥,催他去洗漱后,让他下楼来喝。
她起得早,早饭陪安姨一起吃过的,在钟路然坐下之后,初言坐到他对面,绕有兴趣问他:还记得昨晚你做了什么嘛?
对昨晚发生了什么,钟路然完全想不起来了,一口口喝着热腾腾甜丝丝的小米粥,略有些迷糊回答,什么?
你昨晚发酒疯往邻居家扔雪球。
没惹事吧?
钟路然从粥中抬起头来,看向她,目光有些担忧。
初言好笑,扔了俩,我让你蹲下一起堆雪球了。
知道自己没惹事后,钟路然放心了不少,但还是不忘正经说一句,喝酒果然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