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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什么不要这个孩子啦,恨死你了。吓得沈子桥连夜又从杭州跑来南京。
坐在来南京的动车上,沈子桥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唐僧,因为沉迷美色,耽误了西天取经的大业,所以这辈子被罚在这条杭宁线上来回奔波。
悦颜一面害怕,一面担心,在宿舍里窝了两天,沈子桥打她电话不接,来楼下找她不见,像是铁了心要藏起自己,连同这个意外降临的孩子。
跟她同寝的舍友也是个已婚妈妈,孩子一周岁了,沈子桥辗转打听到,托她隔天把自己的孩子抱过来,让高悦颜陪着玩了小半天。一周岁的小宝宝,正是腕节如藕、玉雪可爱的时候,咿咿呀呀,爬来爬去,悦颜心都软了,她心一软就接了沈子桥的电话。
沈子桥松了一大口气,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跟导师请个假,先休息一段时间。
他好不容易才劝悦颜同意回杭州。
回到家里,两个人就像是刚刚吵过架一样,悦颜撇下他,自顾自回了房间,话都不跟他说一句,沈馨儿把沈子桥叫到一边,严刑逼问下,沈子桥才支支吾吾地交代了始末,沈馨儿先是大喜,继而又是大怒:“你怎么搞的?她还在念书,现在怀孩子多辛苦!”
沈子桥简直里外不是人,被骂了一顿后灰头土脸地上楼找悦颜。
门一开,她就窝在沙发里玩手机。肚子虽然一点没显,但沈子桥已经有些不敢碰她。
毕竟还是头一回做爸爸,老实说,沈子桥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又惊喜又忐忑。
该怎么做好未来孩子的父亲,将是他生而为人一生的课题。
悦颜在起初一阵的慌乱过后,慢慢恢复镇定,她在心里跟自己说,你就当这个孩子不存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熬过接下来的九个月就好了。
沈子桥挨着她坐下,悦颜不理他,也不跟他说话。
沈子桥无事可做,就给她剥了一个橘子,一点点剥掉上面的白缕,最后放悦颜手里,说:“颜颜,生下来吧,你要是不喜欢带孩子,生下来我找阿姨给你带。”
悦颜哭笑不得:“那他吃什么啊?”
沈子桥理所当然地:“吃奶粉啊。”
悦颜觉得不光是自己,连沈子桥都没做好这个当父亲的准备。
握着那个软软凉凉的橘子,悦颜低声说:“我害怕。”
沈馨儿那次惨烈的生产过程给她留下了不能磨灭的阴影,况且她本来就怕痛,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胆战心惊。
沈子桥安静地听着她讲。
悦颜语气迷茫:“你知不知道,现在好多女生都是生孩子的时候死掉的,你看那个新闻,有个孕妇疼的受不了,就从医院的楼上跳了下来,还有姐姐那次……”
一边听她说,沈子桥的脸也一点点白了起来。
晚上洗过澡,悦颜坐在床头看书,沈子桥掀开被子坐了进来。
悦颜放下书本,看他:“睡了?”
沈子桥说好,欠身关了自己那侧的床头灯。
悦颜滑进被中,翻过身,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感觉旁边的床垫往下陷,沈子桥从后背贴过来,身上明显比她热出太多,手轻轻地覆在她小腹上。
两人谁也不说话地依偎了一会儿。
沈子桥的脸贴着她的头发:“颜颜?”
悦颜:“她睡了。”
沈子桥轻轻地笑,带动胸腔发出轻微的共鸣,她感觉到了。
把脸挨在她头发上轻轻蹭了两蹭,他开口:“我们还是别生了。”声音到末尾有丝不易察觉的起伏。
她一僵,低声却问:“为什么?”
他说:“我想过了,这次是我不对。你现在还小,又在念书,况且爸爸的身体才刚好,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我们都还年轻,苏州的项目才落地,接下来一年我会很忙,也照顾不好你们两个……”
悦颜才不信,她回过脸来,从很近的地方盯着他眼睛看,问的不怎么确定:“沈子桥,你是不是被我白天说的话给吓到了?”
沈子桥沉默。
是的,他被吓到了。
如果说生育要赌上悦颜的命,他宁可永远都不要这个孩子。
就算没有孩子,他也有信心能跟悦颜把日子过好。
悦颜捏了捏他的手,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她轻声道:“你好不好奇我跟你的宝宝会长什么样子,男孩还是女孩,他会像谁呢,聪不聪明,长大以后会去做什么?”
沈子桥傻住了,整个人动也不会动,就只剩下心脏剧烈在跳,他发现自己对这个问题如此着迷。
一个由他和悦颜的基因组成,不知面貌的孩子,被他们从虚空中接来,在他们的爱意中长大。
悦颜说:“沈子桥,反正我挺好奇的。我们会是好妈妈,好爸爸的,对吗?”
沈子桥拥紧了她,在一种无言的、磅礴感动中,酸意袭上了他的鼻腔、他的眼睛,他这一生缺失的,悦颜都给了他。爱人、孩子,从今往后他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