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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沉醉, 又是如此清醒,二十四年的人生中从未如此刻一般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活着。
热烈的, 幸运的, 活着。
酒精唤醒了他浓烈的欲望, 也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胆量,顾珩的亲吻如雨点般落在燕梨的脸颊、眼睛、鼻梁、唇瓣,他狂热地亲吻着她,像是在倾泻痛苦, 更像是在发泄幸福。
“阿姐......”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没说出一个字唇瓣都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 “我终究还是幸运的,对不对?”
我终究还是幸运的,因为我遇到了你。
“是。”燕梨的声音有些沙哑。
顾珩勾起了一个无声的笑容,再次俯身激烈地亲吻她。
他的吻顺着脸侧移至脖颈,燕梨的下巴高高抬起,他的唇去往哪里,哪里便激起一片酥麻,她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他的头发,断断续续道:“你,你先别......回,我们回房。”
顾珩抄起她的腿弯,一下就抱着她站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失重让燕梨忍不住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生怕这醉汉一下把她摔在地上。
好在顾珩布子虽有些晃,手却还是很稳,一路有惊无险地抱着她,走到了那张雕花精美的大床前。
他弯腰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便保持着这个自上而下笼罩着她的姿势,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个懵懂好奇的孩子。
“孩子”比她高大太多,燕梨整个人都被他包裹地严严实实,他灼热的、具有强烈存在感的呼吸扑在她脸颊,让她忍不住战栗,又忍不住心动。
“你怎么当起了雕像?”她抬起手摸了摸他不断滚动的喉结,不知从哪里借来了胆子挑衅,“你怕什么?”
当然没有男人受得了这样的挑衅。
她的衣衫顿时凌乱成一片,他滚烫的双唇巡视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不甘示弱地拽开他的衣领,忽而又惊颤地停住了双手。
衣领在半空中荡了荡,最后又歪歪扭扭地贴了回去,只露出了一线玉白的肌肤。
可是燕梨已经看到了。
两道扭曲丑陋的伤疤,横亘在他原本漂亮紧实的躯体上。像他这个人,再怎么精致美好的容貌,也掩盖不住堪称残酷的过去,不经意间便会撕裂一切表面的美丽,显现出冰山一角的黑暗。
她不敢想象,他还有多少这样的伤疤,还有多少死里逃生的过往。
顾珩发现了她的异常,顿时委屈的像个孩子,眼睛里立刻就汪了一泡泪:“你嫌我丑!”
燕梨吓了一跳,妄图和一个喝醉的人讲道理:“怎么会,我就是有点吃惊。”
醉汉酒劲越发上头,不讲道理:“骗子,你明明说了嫌我丑!”
燕梨冤得不行:“我没说。”
“你说了!”醉汉酒劲返得更厉害,顶着张通红的脸无理取闹,“你心里说了,我都听见了!”
燕梨:“.......”
六月的雪花哗啦啦散落在头顶,燕梨心累地头发了白了一圈。
亏她之前还觉得这家伙酒品不错,喝醉了也蛮乖蛮讲道理,原来只是时候未到!
她试图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的清白,揪着他的衣领就欲吻上去,没想到顾珩很快作起了新的妖。
他大义凛然地推开燕梨,怒斥:“哪里来的野女人!叫我阿姐知道了我岂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燕梨:“......”?
她刚刚觉得这一夜会很精彩,现在看来还是狭隘了,这一夜恐怕要远比她想象地更精彩。
“阿珩,”她强笑,“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顾珩猛地凑近来,细细地打量她。
他离她太近,以致于眨眼时长长的睫毛一下下地扫过她的脸庞,燕梨被他扫得又痒又热,很想再亲亲他。
然而顾珩大惊失色,“嗖”地蹿出去:“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我阿姐????”
燕梨一时无话可说。
她咬牙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就是你阿姐呢?”
顾珩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对自己是个人渣的谴责:“我找了替身?我居然找了替身?我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燕梨:“......”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我完了,阿姐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燕梨被他搞得又有些心软,凑了过去:“阿珩......”
“别过来!”顾珩疾言厉色,随后又瘫成了一个悲伤的“大”字,生无可恋地喃喃,“我脏了呜呜呜呜......”
燕梨:“......”
“李德福!”她忍无可忍地大喊,“给你主子煮碗醒酒汤来!”
已经睡着又被小太监强行叫醒的李德福:“......”
不得不说李德福的动作还是快的,醒酒汤很快就端上来,顾珩不许燕梨这个“替身”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