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这才懂得程立雪为什么惋惜程姨当年走‘捷径’。
    按理说，再厉害的商界奇才，不入商场数年，对市场的风向变化都不会特别敏锐了。
    但程姨的个人见解让程立雪都忍不住点头赞同。
    他这样在两位面前连渣渣都不算的人，自然只有好好听好好记的份。
    程姨连甜品都学过，做饭更是不会漏下。
    易鸣在一旁给她帮点小忙就被赶到客厅去了。
    程立雪一人无聊，拿着易鸣的手机把他没满星过关的消消乐全部点亮满星。
    莫名其妙的强迫症者极为舒适。
    易鸣过来，她就关了界面把手机还给他。
    他接过放在一边，坐在她身侧把放凉的茶水倒掉换上温热的。
    程立雪向后倒进柔软的沙发背靠里。“程姨厉害吧。”
    他自然认真又严肃地点头。“你们都厉害。”
    总是不忘夸她，但好像又不是刻意的。
    程立雪笑。“这趟没白来，可程姨也不是白帮你的。”
    易鸣不懂她的意思，明知道程姨在厨房的声音听不到他们的谈话，还是忍不住坐近些降低音量。
    “恩？”
    “程姨看出来是一个能赚钱的机会，想和你们一起吃这块蛋糕。”
    他还以为程姨说那么多，只是看在程立雪的份上提点他，原来是这么回事。
    果然有钱人都是不讲感情的，除了自家老婆。
    果然这样的结果才更适合做出当年决定的程姨。
    “这事你自己和娇娇去谈。”
    易鸣忍不住瞟她一眼。“那你的意思呢。”
    她轻笑着，目光软得易鸣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支持你的决定。”
    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易鸣忙喝水掩饰。
    像灵光一现般一个想法忽然进了脑海，也就跟着说了出来。
    “该不会你早就知道程姨想分一杯羹，今天特意带我来的吧。”
    “怎么会，凑巧而已。”她说的轻巧面上也是泰然自若，易鸣还真分辨不出真假。
    她和程姨之间，互相帮助又互相猜忌。
    没有程姨，就没有现在的程立雪。
    可没有被程姨带走的程立雪，同样会没有现在只用享乐的程姨。
    老程董一走，公司内部稳定后，刚上位的程董马上来对付她，是程立雪在帮她。
    程姨在程氏有人脉时刻汇报公司和她的动向，她也密切关注程姨有没有和可疑人密切来往。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关系让彼此信任不起来，却又有几分恩情在牵绊着。
    她们可能会继续这样，也只会这样。
    亲情未满，恩情有余。
    哪怕分不出真假，易鸣也开始相信是她的安排。
    她不过是看透易鸣对拿她东西的事无法真正放下，就决定不再插手他的事。
    奶思店已成定局无法改变过去，可主题店不是，主题店现在与程立雪这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哪怕奶思店再成功，也不能代表主题店可以复制这个成功。
    可她不能再插手，又怕主题店的失败让他萌生退意。
    理所当然地想到同样有头脑的程姨。
    程姨肯定也需要一个能让她放手大干一场，而不用被人猜忌的地方。
    她不能帮他铺平所有的路，就给他找一个优秀的引路人。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要走，更何况是他们这样身份悬殊的人。
    有些人生路不能同行，她就看着他稳稳当当地走。
    程姨在忙，一时半会空不出时间关心他们这边，易鸣就更加坐近了些，拉过她的手，头轻轻蹭在她颈窝处。
    “谢谢你。”
    照顾我那可怜的自尊心。
    她耳朵怕痒的厉害，就是被他发梢擦到都难受。
    歪着头躲开些轻笑着。“谢什么？”
    她不肯承认，易鸣也就不明说了。
    可今天脑子忽然像是好使了一般，易鸣低低地笑着。“谢谢李老板送的很多很多个高级礼物，老板破费。”
    她笑出声。“不客气，小零钱。”
    “……”酸狗的贫穷笑容凝固在脸上。
    破坏气氛总是第一名。
    在易鸣心里压了几天的事，他自己都没想到就这么轻巧地揭过了。
    虽然想的明白，以前的程立雪对他没有什么感情，那种对她来说比小零钱都零的钱算不上什么。
    但想到那么早他就依靠程立雪和颜夕娇的打赏，生活才有起色，就觉得一阵羞愧。
    这种羞愧依然在，以后也会在。
    他不过是看清，程立雪在帮他，在期待两人有个好的未来，他不能总困于过去罢了。
    顾忌他心情不说她就是李老板时，她就在推着他走向未来了。
    这件事，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