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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成亲多年只有一房正妻不说,随妻出入时还仍旧亲自扮演着下人的角色,凡是能自己亲力亲为地绝不假他人之手,这足以让外人知晓他绝无纳妾的打算。
犹记得四年前秋猎,山上下过雨,胡家一下人莽莽撞撞的,经过长乐郡主身边时溅了些许泥污在她裙摆上,楚毅竟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地,亲自给她擦去了。
那熟悉的样子,自然流畅的动作,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没人再敢打他的主意,坏了他和长乐郡主的情分,自然更没人敢打长乐郡主的主意。
就连女眷上门做客,除了几个跟长乐郡主特别交好的,也没人敢久留。说是待的时间长了,楚将军会频频派人来“关切”茶水够不够,糕点好不好吃,就差亲自过来问一句“你怎么还不走了”。
秦和知道父亲喜爱独占母亲,但年纪小,并不懂其中原因,也不懂什么叫“夫妻情意”,竟当着楚毅的面说出让他们和离的话来。
楚毅面色当即便沉了下来,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难看。仿佛面前站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个世仇。
秋兰跟在他们身边多年,对他的性子已经相当了解,知道秦和这句话是捅了天了,忙强撑着笑意上前打圆场:“小少爷不懂事,随口乱说的,将军别当真。”
这话却没什么用处,眼见着楚毅阴沉着脸上前一步,下一刻就要伸手扼住秦和的脖子似的。
“楚毅。”
秦昭比秋兰更了解楚毅,及时开口唤了一声。
这声音像是一条链子,栓在了楚毅脚腕上,让他没再继续向前,看了一眼秦和之后转身回了秦昭身边。
秋兰忙趁机将秦和带出去了,同时给房中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全都退了出去。
将军轻易不动怒,一旦动怒,唯有郡主才能安抚得住。这种时候其他人最好都退开,让他们两人独处。
房中,楚毅拉着秦昭的手,面色仍旧不好看。
秦和那句话显然是戳在了他心头,一时半会是忘不了了。
秦昭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道:“小孩子胡说的,也真往心里去?那可是你亲儿子。”
楚毅自然不会真信那句“和离我娶你”,但同时不得不承认,心里确实被刺痛了。
他与秦昭成婚多年,秦昭待他也一直很好,当初她承诺他的全都做到了,甚至更多。
但他也始终清楚的知道,她待他无论多好,也都不复从前了。
就像将军府和茗芳苑之间始终没有拆掉的那堵墙,即便再也没锁过,也没再不让他过去,但始终横亘在那里,她始终不松口让拆掉,说是将来孩子大了分家方便。
但楚毅知道,她是觉得若将来有一天他们夫妻分开了,她只需将那道门重新封死就行,无须再重新砌一道墙。
他甚至知道,若真有那天,两个孩子依然可以在两处府邸间来去自如,但他却休想再踏入茗芳苑一步。
自秦氏过世后,秦昭在这世上就没什么牵挂了,从前最重要的也就是她的祖母,秦老夫人。
楚毅与她成亲后曾幻想过,等有朝一日老夫人过世了,她心里最重要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可前几年老夫人走了,他发现仍轮不到他,她心里最重要的变成了两个孩子。
楚毅安抚自己,那也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大小姐共同的孩子。但如果……他如同孩子刚出生时那般跟他们合不来,或者孩子长大后跟他这个做父亲的合不来,那她会怎么做呢?他会不会因为孩子而疏远他呢?
楚毅不想承认,自己连孩子的干醋都吃,但他确实时不时的会想,如果他和孩子产生了龃龉,她会向着谁?
就刚才那状况看,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不过是脸色不大好看,连重话都还没说一句,秦昭就叫住了他,好像他真会对秦和做些什么。
楚毅有时觉得,是自己太不知足了,应该改。可他改不了,他就是想独占她,无论身心。
他拉着秦昭的手,道:“没有,就是觉得……阿时年纪也不小了,还说这种胡话,该让先生好好教教才是。不然以后去别人家也这样乱说,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秦昭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也没反驳,只道以后让先生多给他加两节课,再大些就送到国子监去。
楚毅点头,没再说别的,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