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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和自由讨论表现都亮眼突出,参加培训的学员来自不同的国家,都是政府官员,其中也有一些年龄和珉苏相仿,上课的座位都是固定的,珉苏自然而然与身边的人熟悉起来,旁边座位的男士时常微笑着和珉苏打招呼,几次之后,她也主动和对方聊天,对方用中文说“你好,我是陈子霖,耳东陈,普降甘霖的霖。”她莞尔,还知道普降甘霖,这外国人倒是有点中文底子。一来二去,两个人熟识了,话题也多了起来,原来这个男士曾经在gap year去过四川成都,学习了一段时间的语言,顺便做公益志愿者,回国后读了商学院硕士,又去了政府财政部门工作。珉苏长期在国内工作,没有接触过外国男士,也觉得此人绅士做派,与国男大不相同,但她为人冷清,交往也仅限于在班里聊天而已,业余时间她如饥似渴学习新的知识,造访了许多著名景点,培训班组织他们去别的郡参观考察,她每次都积极报名,不放过任何学习提高的机会,她在社交上并不厚此薄彼,平等待人,与其他同学都渐渐熟识,陈子霖倒是很拎得清,也就知难而退了。
她时常想到渐川,想到两人的婚事。在国内的时候,她十分清楚,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要是全盘放弃去追随渐川,那是万万不能,但一旦跳出这个环境,比较客观地看待两人之间的阻碍,便会发现它们也并不令人畏惧。她认识的人中也有些两地分居的,据渐川说,陈知方的夫人一直在国内,因为身居要职,也一时走不开,然而陈知方和夫人的感情却很稳固,她和渐川虽然很长时间都不在一起,但是两人只要到了一处,无论思想和行动,都依然合拍,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可见距离并不一定就会造成隔膜,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停滞下来,一直都在成长。她和母亲深聊之后发现,其实物质条件也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重要,老魏对母亲,确实是真心诚意,要照顾母亲,也未必非要把她接到香港,到需要他们养老的时候,还是和魏澜魏波再好好商量一下,大家一起承担。她想到渐川,自觉对他有些不公平,渐川在刚工作时便已经默默为她承担了那么多,到头来还要被她在心中怀疑评判,她不由得想,如果她是渐川,说不定早已经被气得和她分手了。这个时候再去想两人的关系,过去的回忆似乎都自带一层柔光,她打定了主意,只等去香港的时候告诉渐川,让他真正高兴起来。
她这边心中百转千回,转眼已过万重山,渐川在香港,却尚未得知她心中的想法。他回去之后不久,黄焕勉访港讲学,他联系恩师,晚上请他在镛记酒楼吃饭,电话里黄焕勉说:“我还想带个人来,你不介意吧。”他以为是黄焕勉的助手,说:“当然不介意,您带几个都行。”黄焕勉说:“那我就带来了,只要林教授不责怪我就可以。”放下电话,渐川左思右想,猜测带来的人难道和珉苏有关,但是珉苏和黄焕勉能有什么交集,他满腹疑团,下班后走过云咸街的斜坡,去了装修得金碧辉煌的镛记。
渐川找到预定的座位,等了一刻钟,看见黄焕勉从楼梯上走上来,穿着灰色呢子西装,十分精神,他精神未尝松懈,紧紧盯着后面,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想了想前因后果,立时恍然大悟,迎上去笑道:“老师,何小姐,这边请。”原来黄焕勉带来的人是何思贤,他听林育冰说起过珉苏,自己带女生和渐川吃饭,可能会让珉苏不高兴。三人落座,黄焕勉笑道:“这位何小姐你想必已经认识了,她是你的师妹,在你毕业那一年入学的。”何思贤向他微笑,他只得道:“何小姐经常和我们一班同事在一起,大家都是朋友。”黄焕勉说:“何小姐在他们那一届也是出色的学生,作为校报记者采访过我,何小姐思维敏捷,是个难得的辩才,相信做律师也很出色,这次我在港大讲学,何小姐刚好又在港大读硕士,负责外联工作。”渐川笑道:“看来何小姐在学校里也和工作中一样能干,工作之余还能静下心来读书,也是很不容易了。”何思贤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笑道:“我一向都仰望黄教授的学问人品,想不到陆先生也是黄教授的弟子。”渐川笑道:“不要这么见外,叫我渐川就行了。”黄焕勉说:“渐川,你要多多照顾提携师妹。”渐川笑道:“我在中环也是初来乍到,相互照应吧。我和珉苏上次去看林教授,受您之托把书带给他了。”黄焕勉说:“哦?他怎么说?”渐川说:“林教授说您这本书论理透彻,论证严谨,旁征博引,当真下了不少工夫。”黄焕勉笑道:“不用给我戴高帽,他这几年主要是指导制定政策去了,他的学生也是得了他的真传,叫珉苏是吧,是不是也在政府部门?”渐川说:“珉苏这段时间出国培训去了。”黄焕勉点到即止,笑道:“何小姐,你也别紧张,渐川为人很好,你有什么事找他帮忙一定可以的。”何思贤说:“谢谢黄教授,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她穿件灰色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小巧的银色手表,看起来低调干练,黄焕勉十分高兴,将杯中的红酒喝了,这时菜陆续上齐了,他们边吃边聊,黄焕勉对镛记的烧鹅和乳猪十分欣赏,渐川又叫了鹅肝肠饭,米粒闪着油润的光泽,撒着碧绿的葱花,黄焕勉每样都尝了一些,渐川留意到何思贤吃完花菇扒菜胆后似乎意犹未尽,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