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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第二天一早,我们坐在客栈的大厅里吃早饭,门口马车已收拾停当,随时可以出发。
突然坐我们斜对桌的一个老人开始剧烈的咳嗽,然后他痛苦的揪住前襟,喘不上气的样子,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嘴唇发紫,跌倒在地。厅里零星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看他们都束手无策的样子,多年行医的本能使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不自觉就进入了急诊医生的角色,开始指挥围观的人,“大家都让开点,不要挡住他透气。小二哥拼两张桌子,帮忙把他抬上去放平。掌柜的,快叫人去请大夫。”
在混乱中有人振臂一呼,大家不自觉就顺从了。不一会那老人就躺在了桌上,我拉开他的衣襟。努努在一旁出言阻止,我瞪他一眼,“别吵,救人要紧。”
多年的暴龙不是白当的,我在医疗时还是很有威严的,所以努努乖乖的闭上了嘴,只是有些委屈的看着我。
人命关天,我没空管他,继续检查。这老人的左侧胸部饱满,肋间隙增宽,呼吸幅度减低,身上已经出现紫绀。我手覆上他胸部作叩诊,周围一片吸气声,“天哪,她竟,竟然……”
我很严厉的制止他们,“闭嘴,不要影响我检查。”
我的坦然自若和威严气势震住了那些人,他们都安静下来。
我专心叩诊,呈高度鼓音。虽然没有X线检查的辅助,我也可以基本断定是刚才剧烈咳嗽导致大肺泡破裂而引起了张力性气胸。老人已趋于昏迷,必须尽快急救。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小二,给我拿你们最烈的白酒和干净的布来。那个小哥,去后院砍一截竹子,比筷子粗点就行,中间一定要是空的。春杏,把我包袱里的那把钳子拿来。努努,点住他的穴不要让他动。”
我从腰带里摸出一把手术刀。某次出门时发现了这里一家铁器铺的手艺很精妙,我就定制了一把止血钳,并特别制作了一把小巧折叠的手术刀,以便随身携带随时可以对那个妹夫下手。昨天看姓燕的不地道我就把刀掖进腰带里以防万一了。
我拿白酒消毒后,在他锁骨中线第2肋间作了一长约2cm的切口,然后用止血钳分开肌层,分入胸膜腔,再将白酒泡过的小竹管插了进去。一插到胸膜腔就可以听见气体由竹管冲出的声音,然后老人的呼吸困难开始缓解,脸上渐渐又有了血色。
期间周围的人不停惊叫,感叹,“啊,真的管用诶,看哪,他醒了。”
我又吩咐小二,“去厨房给我找一片薄肠衣来,再拿线来。”
小二飞快的取来,我用线在竹管的外端绑好了,划开一个小口。这样可以起到活瓣的作用,在呼气时排气,吸气时闭合,防止空气进入。
一切处理完了,我看老人的症状已好转,放下心来。再抬眼,看到大家有的惊疑,有的敬畏,有的惧怕的看着我。其中包括姓燕的和他的几个随从,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目光灼灼的。
我没理他,温言对已醒转的老人说:“老人家,刚才情况危急,没顾上征得您同意我就擅自处理了,现在暂时没事了。那个管子要插个3、5天,您小心点别碰到了。我能做的就这些了,药理我也不懂,掌柜的去请大夫了,到时您听他的吧。”我转头叫努努,“帮他把穴解了。”
老人虚弱的对我致谢:“多谢女神医相救!”
“不敢,我只是恰巧看见过。”我低下头清理器具。努努注意到姓燕的,靠紧了我摆出护卫的姿态。
这时请大夫的人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位老先生。掌柜的恭恭敬敬的迎上去,“程先生,您来了。”
程先生谦和的回一礼,“吴掌柜,待我先看过病人再来叙旧。”
那姓燕的也认识这程先生,很尊敬的过去打了个招呼。
程先生来到伤患面前,看到他胸上的竹管,眼现惊异之色。把了把脉,他开始询问情况,小二刚才也参与了急救,很有一种自豪感,立刻比手画脚的开始描述,周围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补充。
他听完大家的描述,开了药方叫人将那老人小心的送到程家医馆去。
然后他过来给我施一礼,“没想到世间还有这种医术,夫人实在高明,程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我回一礼,“不敢当,我只是凑巧看别人这么做过而已。”
他满眼对新知的渴求,转向努努,“这位公子,不知可愿到寒舍盘桓几日,让尊夫人拨冗指点一下程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