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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甚至还有一定的灵智,不会像个简单凶蛮的野兽一样完全只依靠着自己的蛮力来取胜。起初,在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梼杌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直至自己的力量足够壮大以后,才一举成功逃离。
孟玲瑶颇有些焦急:“那阿言你……”
“我现在的能力无法对其进行再度封印。”
先前银雪刺穿她的那一剑并非是为了要她的命,易舒言很快就也品过味来。
当剑尖贯穿了自己的刹那,认她做主人的剑灵就会主动保护着她的致命处。同时,银雪其实是利用此时机偷梁换柱,将体内的仙气传给了易舒言,以让她能在六界众生的见证下有个清清白白的身份,但却也不得不伤了她。
而且哪怕银雪没有刺出那一剑,现在的易舒言也无法单独封印一个梼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觉醒,也就是相当于并不在完全的巅峰状态,想要和远古凶兽对战,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报、报——不好了,外面守门的小妖死了一波,就连其他的也有吐血的了!”
三人正在说话间,前方的魔奴立即来报,让孟玲瑶也没空在此继续坐下商谈。见自己爱人的身影急匆匆而出,蓝钰绯秀眉蹙起,下排的贝齿轻轻咬住了嘴唇,须臾察觉到痛感后才问道:
“你似乎在焦虑不振,是不是为了银雪上神?”
易舒言目光灼灼抬头看她。
“放心,我与玲瑶在人前自然是在演戏,你们情深义重,我们当然也能感知。只是这凶兽再度出世以后必定会产生战乱,虽然当时就知道九阴妖君不可能这么简单地落败,但没想到她留下的是这样的后手……
此番凶险异常,但为了玲瑶,我可以去帮你给上神送信,让她不要参与其中。魔尊,你可有什么想与她说的?”
灵光在少女的黑眸中闪过一瞬,易舒言很快做下决定,爽绝利落道:“我尽快修书一封,还请钰绯姑娘替我带走,但所给之人不是银雪,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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梼杌出世并未多久,仅仅是不到半日的功夫,整个魔窟就已经天翻地覆。往昔的魔宫在天帝率领天兵天将的血洗下都没有被彻底毁掉,此时却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凶兽的怒吼声波从魔界遥遥传到人间,继“天狗食月”的异象以后,再度闹翻了整个凡间。
在寒潭之中被冰封了那么久的光阴,让性情本就凶猛恶毒、冥顽不灵的梼杌极为恼火,从冷冰冰的魔界直奔人间以后,口中的毒火哗啦啦地从一处山脉开始灼烧。
那是许多人毕生都不曾见过的滔天烈焰,那火质甚至纯净明澈到极致,熊熊燃烧的炎阳烈焰让山脉在瞬息葬身入腹。只是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就很快化作了梼杌的毒火或是爪牙下的一具残破尸体。
灼灼燃烧的火光中,一只羽翼洁白的鹤却在展翅翱翔,丝毫不畏惧这只远古凶兽的火焰。
“阿溯,那边!”
趴在化为原形的鹤溯身上的柳常悦耳明目聪,很快就在这漫山遍野的火海里捕捉到了银雪的身影。仙鹤发出一道悦耳的叫声,口中衔着一封信件,正在朝银雪的方向赶去。
而还没来得及让银雪看到的时候,就被忽然出现的一条鞭子给捆住,粗暴地拽了过去。
“鹤族?长生宗子弟?”
天帝命令下面的人调查易舒言的身世,自然就会对长生宗的人也有所关注。把鹤溯捉来的恰好就是去给天帝办事的一者,见状用金光绳捆住柳常悦,不顾对方的奋力挣扎就将鹤溯口中的信件夺去。
一目十行地扫视过以后,看向柳常悦的眼神满是阴鸷。
“银雪上神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又是如何认得上神的!”
柳常悦愤愤不平:“你这仙界的人也不讲道理,阿雪给我牵过红线,怎么现在成了上神转世就不认得我了?我知道这妖兽凶险,特地前来提醒又如何?”
“上神捉妖,也轮得到你一个小小修真者插手?带回去看管起来!”
“你仙界的人怎么……”
柳常悦似乎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凶神恶煞的两人押住强硬地捂着嘴带走。留在原地的鹤妖不知所措地拍了拍翅膀,被随意从云层间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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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
柳常悦还是第一次看到天庭的审讯官。
她被帕子堵住口,正押着走过来的时候,便听到了李梅香哭哭啼啼的声音,仍旧是那么地做作又令人作呕。
这位在长生宗那一块地带能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到了天庭以后立马被气势给吓得腿软,她那一点小修为三脚猫功夫在天庭真正的仙人面前根本不够看,随意一个人弹指间就能将她彻底毁灭。李梅香像个软脚虾般怯怯缩缩地匍匐在地,不断重复道:
“在下真的不会说谎,不敢在上仙们面前说半个谎字。易舒言真的自从当时就被魔气缠身,所以才不被师门所接纳,与我师门并无分毫的关联……当年的、当年的沉水道君就是见她可怜才接纳!因为易舒言在家中被虐打,来拜师的时候身上伤痕累累……”
沉水道君便是易舒言的师尊,柳常悦后来入门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收任何的弟子,常年闭关修炼。听着李梅香振振有词,女子沉静的面容上微露不忍,也忍不住道:
“其实并非完全如此,当时的阿言刚刚入门的时候,所有人只觉得她适合修炼魔尊的功法,但身上并无魔族血脉。若是有魔族血脉,我们长生宗也不会接纳。所以……阿言应当不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