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都可以被杀死,复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李和豫说道。
    池恩倬听他们一来一回，也听明白了大概,不过作为正在和鬼怪跟地狱使者同居的鬼怪新娘,她很快就接受了李和豫其实是个神明的设定。
    果然，我就说我身边不可能有正常人。她喝了口水默默想道。
    “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复活，我也记得我死了来着。”
    李和豫醒来的时候是中午，阳光透过树叶投射到他脸上,眼皮无法完全遮住光，李和豫在清脆的鸟鸣声中睁开眼。
    看清楚目前所处的环境中后他还懵了一下，要不是他自己就是神明,还真会以为死后到了天国。
    李和豫醒来的地方就是他当初死去的地方,不同的是他闭上眼前这里一片狼藉,像是被挖土机翻过雷电击打过一样。
    而现在这里一切如初，靠近树林的地方还多安装了几盏路灯。
    有鸟雀在他面前停下，李和豫的肚子适时发出咕噜几声，在李和豫垂涎欲滴的目光下，鸟雀警觉迅速展翅飞走。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李和豫只能选择走路,从首尔郊区公园一路走到城北洞,从日头正盛走到暮色四合,走到李和豫双腿都快没知觉了，才远远地看到鬼怪家别墅的屋顶。
    “为什么不用神力过来呢？”地狱使者小朋友乖乖举手提问。
    李和豫敛下眼皮，叹了口气：“我没有神力了。”
    他的神力在死亡的那一刻全拿来修复因为自然神丧钟敲响后枯萎的植物了，现在的他已经算不得神明了。
    “那你现在是？”鬼怪眼睛里透露出两个大大的问号。
    李和豫言简意赅：“一个平凡的永生者而已。”
    好家伙！鬼怪被他这句话震了一下。
    想到鬼怪也是永生，以后他俩少不了来往，李和豫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展现他最优秀的表情管理，朝鬼怪赠送了一个大大的友好的笑容：“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哥~”
    鬼怪嫌弃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
    防弹公寓里，心思敏感一点的听到他说自己会一直活着反而难过起来。
    “那以后我们走了，不就只剩你一个人了。”朴智琝低声说。
    “智琝哥，”李和豫搭上他的肩膀，一脸认真，“你要知道，人可以不死，但也可以找死。”
    朴智琝听得似懂非懂。
    “你还打算给我们陪葬啊？”金硕真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七个小脑袋齐刷刷地转了过来盯着他，李和豫扯了扯嘴角，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我会活到你下辈子，跟哥的下辈子再做好兄弟。”
    “好，那就和哥我下辈子再做好兄弟！”金硕真被他这副要守护他一辈子的话感动。
    眼看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
    “下辈子我做大哥，你做忙内！我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李和豫也豪情万丈。
    “噗！”金泰哼憋不住笑出了声。
    金硕真表情突变，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田正国被他俩逗得前仰后翻。
    “不过，哥，我听说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公司怎么说的啊？”李和豫刚从鬼怪家回来，身上也没有手机什么的，从公园走回来的时候，为了不被人发现，他还一路低着头。
    “公司发了公告，说你因为生病去国外治疗了，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归，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因为太久没有你的即时动态，阿米们以为你被公司雪藏了，”金楠俊一边向他解释现在的状况一边把手机递过来。
    “你看，她们组织了粉丝去公司楼下静坐示威，要求公司把你交出来，已经好几天了。”
    “这事情上了好几天的naver热搜，既然你回来了，跟公司报备一下，发个推特吧。”闵玧琪说道。
    “嗯，好。”李和豫点点头。
    闵玧琪盯着时隔两个月才再次见到的弟弟，脑海里却始终浮现的他死去的那一刻。
    短短两个月，好像过去了两年。
    上节目时身边始终缺少一个人，有时候脱口而出了“鱼崽”，却没有人应答，八个人时还觉得拥挤的画面，七个人时却总觉得空荡荡的，比起感到不适应的粉丝，身处其中的他们更难以忍受这种孤独感。
    从练习生开始就在一起的八个人，无论缺了谁，防弹都少了一块灵魂。
    踌躇了半晌，闵玧琪低声问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射在李和豫身上，李和豫眨了眨眼，从他们的反应和神情中看出了紧张。
    笑了笑，李和豫像以前一样往闵玧琪身边凑去，被他抱住的闵玧琪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
    “没有，我现在感觉很好，精神十足，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也没有痛的地方，现在只能感觉到舒适。”
    “那就好。”
    “不过，我好好奇啊，鱼崽你当初是死了还是跑了啊？”金泰哼发问。
    “我也不知道。”李和豫面对他们也还是这副说辞。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的状态算死亡还是活着，就好像睡了一觉，闭眼前是公园，睁眼后还是同样的景色。
    现在再细细回想的话，只能感觉到当时他在密闭真空的环境里，没有空气的流动，没有心跳声，也没有呼吸声，就像是沉入了粘稠的胶水之中，连发丝都固定，直到过了好一阵子，他听见有人哭泣着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