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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罗西点头应下,就去了延福宫。尽管她万般不想见到那个男人,但是皇后要离宫三天,必须得去向皇帝请示。
延福宫外,刘奉远远看到了皇后的凤辇,一溜小跑进去禀告皇帝。王罗西的轿子还没停稳,就见穿着寝衣的李子恒匆忙跑了出来,脸上那道划痕依然清晰可见。
“皇后不必多礼,”李子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要行礼的皇后,心虚气短地问:“皇后前来,所为何事?”
“臣妾父亲年事已高,臣妾不忍他独自操心兄长的葬仪,希望归家照拂三日,望陛下恩准。”王罗西装作恭敬地低垂着头,努力不去看前方的人。
“可以、可以,朕等皇后回来。”李子恒握住了皇后的手,皇后却借着告辞的动作不着痕迹地甩开来,转身离去。
……
也许葬礼这种事情,就是为了不让活着的人太过伤心而设的吧。王罗西一回到西北王府,才刚刚和父亲打了个招呼就忙开了。她接待着一个又一个来吊唁的人,看到有这么多人分享着自己的悲伤,就觉得连悲伤都淡了些。
日薄西山,来往的人渐渐稀疏了下来。王罗西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王府沉重的大门嘭地一声合上,她心头紧紧绷了一天的弦似乎终于承受不住地断开,她意识一空,仰头向后栽去。
……
“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喜啦!草民开两副养胎的方子,娘娘好生休养就行了,接下来几天万不可再如此操劳。”
王罗西一找回意识,就听到床边人如此说。她心下一惊,立马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那大夫:“大夫,请问这孩子有多长时间了?”
“应该两月有余了。现在胎已经稳定了,可稍微行些房事,但还是要注意分寸。”那大夫捋起白麻布的袖子,在桌前写着方子。父亲就站在一旁,枯槁沧桑的容颜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喜气。
王承泽见女儿起身了,忙过去扶她重新躺下,嘱咐道:“你听大夫的话,好好休息,这几天的事情就不要你操心了。”
王罗西却完全无心休息,她唤了那大夫过来,问道:“宫中每月有例行看诊,既已怀胎两月,为何太医没有看出来?”
大夫恭恭敬敬地回道:“也许是之前月份还不足,诊不出来,也有可能是看诊的太医妇科经验尚浅。”
王罗西脑海里浮起了小太医那张略显稚嫩的脸,知道这大夫说得应该有理。她眉头微锁,嘱咐道:“大夫,此事暂时不要说出去。”
这话一出口,她也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找补了一句:“本宫家中还在办丧事,此时宣扬,恐对死者不敬。”
“这等喜事,王魏将军若泉下有知,也会为娘娘高兴啊!不过娘娘放心,娘娘既然开口了,草民定不会出去乱说。”那大夫朝王罗西拱了拱手。
王罗西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旁边的王承泽见了,却是面色沉了沉,他叫住了告辞的大夫,道:“大夫请留步,本王叫人为你取些赏钱来,劳烦大夫先去偏厅稍作休息。”
一般人家诊出有喜,都会给大夫些赏钱表示感谢,那大夫不疑有他,欢欢喜喜地跟着门外的仆人去了。
“西西,”王承泽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厉色道:“怎么回事?”
“父亲,”王罗西被父亲注视得有些难看,嗫嚅道:“这孩子……恐怕不是陛下的。”
两个多月前大约就是六月,他们几乎一整个月都没有见面,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他的。有可能……有可能是是那个禁军统领,不过最有可能是宁盈枝,他平日与自己欢好最频。也许是她自己从宫外找的避子汤效果不够好吧……
王承泽如遭晴天霹雳,一下向后倒去,好在险险扶住了桌沿。他顺了顺气,很快稳住了声线道:“陛下可能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吗?”
“他一听到孩子的月份就肯定知道,因为女儿那月未曾与他行房。女儿已经与陛下决裂,这孩子恐被他当作把柄,这孩子,这孩子……恐怕不能留。”王罗西心中忐忑,但她知道父亲不会不管她。
“你哥哥已经走了,你肚里的孩子可能就是王家唯一的后人了……”王承泽抓着桌沿的手指有些发白。
“女儿知道,女儿也舍不得,但如果为了它,要让活着的人遭殃,实在不值当。”王罗西的手绞住了被子一角。
“那只能让你提前生产了。为父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太医院的关系,隐瞒你的月份。在得到为父的消息之前,你千万不要让太医诊脉,也不要和陛下行房,免得他发现端倪。为父、为父就怕你提前生产会有危险……”
“父亲,女儿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也不想女儿的孩子叫他父亲,他不配这个称呼。”王罗西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