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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是在查岗。有没有年轻漂亮的新员工纠缠叶总?”黄自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万萱说:“你不知道,叶总手上戴一条串着红豆的手绳,也不管和他西装有多违和,怎么也不摘,就差告诉全世界他有女朋友了。”又问,“那手绳你送的吧?”
“是我。”只是没想到叶一鸣这样高调。
“我求求你了,赶快送一件能与叶总身份匹配的礼物吧,这简直降低叶总的美感。”
“这有什么关系?”
“叶总是咱们公司的门面啊,必须完美又精致。”万萱这态度,让黄自遥哭笑不得,只好说:“我尽力。”
万萱还要工作,不和她聊太久,说几句就挂掉电话。
黄自遥握着电话往回走,到病房前,推开门。
沈曌如居然在。原本两人坐在沙发上说话,听见开门声住嘴,回身看是黄自遥,就继续说:“都说水至清则无鱼,许多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正鼎这么大家业,不差这点。”
叶一鸣垂着眼,很明显不赞同,但不直接反驳,只是摆出自己的态度,“这不合适。”
“你把自己折腾进医院里就合适了?”
叶一鸣不说话。
黄自遥站在原地,原本不好奇,现在见两人针锋相对,又好奇起来,问:“这是怎么了?”
叶一鸣不愿什么事都说给黄自遥听,怕她担心。但沈曌如不甚赞成两个男人都将她当作琉璃娃娃一样保护的做法,主动把事情讲给她。
说来简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正鼎集团旗下一处工程正在施工,工头借机贪墨。说多不多,处理得当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但他倒霉,被管账的会计发现,扬言要把这事说出去,除非工头拿钱封口。
工头当然不情愿,于是耍起两面派来,当面答应,转头就把这盆脏水泼到会计头上,借机辞退了他。
底下人之间的龃龉,按说轮不到这些高层来管。偏偏这事传到上面去,怕影响不好,被人按下来,直接送到叶一鸣案前。
他没有不管的道理,手段也利落,短短几天把事情查清楚,不仅追责,还要报警。
这下子工头急了。估计过往也没少做亏心事,这时候怕警方调查出来,一时鬼迷心窍,居然想出这种馊主意。到真正实行时,却又狠不下心,被叶一鸣寥寥数语吓回去,这回数罪并罚,可有的他受了。
沈曌如说完,叶一鸣终于再次开口,“一只硕鼠,从前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让我知道了,断没有让他继续偷粮食吃的道理。”
“工程队,我会派人去查。正在施工的工程,我也会重新找人评估。沈总,希望你不要拦我。”
沈曌如心想我要是拦得住,早就拦住了,至于闹到现在这地步。她站起来,要告辞的意思,临走前说:“你自己都不心疼自己,我操什么心。”看一眼黄自遥,“但我忠告你一句,别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你不在意,有别的人在意。”
叶一鸣也看过去,和黄自遥视线相接,笑了笑。
黄自遥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到他身边,对沈曌如说:“沈姨,我支持他的做法。”
沈曌如想笑。黄自遥年轻气盛,没经历过什么事也就算了,叶一鸣三十多岁的人,居然还这么理想主义。他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叶一鸣从她的表情里猜出她的想法,笑了笑,对她说:“我的父亲教导我,行走在世,有些东西不能丢。他身体力行地向我证明,我就要穷毕生之力做到这一点。”
沈曌如站着,他坐着。在沈曌如的角度,能看见他沐着光,眼睛里也有光,“曾有人说,我父亲那一套在现在走不通。我告诉他,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否走得通呢。”
“我仍在尝试,但我越发坚定,是可以走得通的。您认为,董事长还不足够作为我的榜样吗?”
或许她确实是老了,沈曌如想,也或许,实在是在商场里浸泡多年,少年时候的锐气也被腐蚀的差不多。
算了。很快就是年轻人的天下,她的意见已经无所谓了。
且看叶一鸣,是如何走下去的吧。
送走沈曌如,黄自遥改坐到叶一鸣对面,胳膊肘拄在膝盖上,手托着腮,歪头看他。
被看得久了,叶一鸣难免也会觉得不自在,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黄自遥笑,“就是想看看,你的根究竟扎在哪里。”
叶一鸣也笑,忽然问她:“玉牌,你有没有带在身边?”
黄自遥点头,从手包里拿出保管妥善的玉牌给他看。
“这是一对。”他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块,上刻“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八个字,玉料和送给黄自遥那一枚一模一样,“我父亲亲手刻的。”
顿时觉得手里的玉牌重若千斤。黄自遥“啊”了一声。
叶一鸣握着她的手,让两块玉牌并排,低头看着它们,“我十八岁的时候,我父亲送的,带在身边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