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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烩饭,没有海鲜也没加大蒜,不过此时我不太尝得出来味道,所以机械地吃了大半份,算是完成任务。吃了药之后我们坐在沙发上说了会儿话,他告诉我他在公司人事部门工作,所有请假的信息都会汇总,所以他才知道我今天生病。
药劲慢慢上来了,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头,眯着眼睛笑了笑:“我以为是因为午饭的时候你没见到我。”
他沉默了一下。
我刚才是不是在调戏他?
显然我的语言中枢已经开始自作主张,因为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带着鼻音的声音:“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而他并没有否认。
这不对劲。
我从沙发上把自己撑起来:“我去睡一会儿。”
提姆伸手扶住我:“去卧室?”
人在鼻塞耳鸣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声音格外聒噪,所以我只是“嗯”了一声。
我在外套里面穿的是睡裙,灰色条纹半袖圆领棉质睡裙,下摆在膝盖上方,除了看上去有点松垮,总的来说不算暴露,所以我并不介意在提姆还没离开的时候脱掉外套。
把自己卷成一只蚕蛹之后,我看到提姆站在卧室门边,嘴角带着他惯有的那种文雅矜持的微笑,但并不能算是开心。
“怎么了?”
他眨眨眼睛:“没什么,你好好休息。”
门关上之后,我把被子掀开一点,发现从睡衣领口刚好能看到昨天布鲁斯留下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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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姆真的喜欢我,他应该会因为不悦而离开。
如果提姆完全不喜欢我,他根本就不会来。
综上所述,我认为醒来的时候应该不会见到他了。
但他竟然还在。
他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削苹果,一个苹果去掉果核切成八瓣,刀刃从果皮下削进去,留一点连接,再把翘起来的果皮切出尖尖的豁口,就是一只苹果兔子。
切好之后他还会在旁边的碗里蘸一下,应该是防止氧化变黑的盐水。
看到我之后,他微笑:“来吃苹果。”
完全是哄小孩子的路数。
“我小时候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我的大哥就会用苹果兔子来哄我。”他看着我吃苹果,神色带点惆怅。
“听上去很有爱。”
“在那段时间的确是的。”
那之前呢?之后呢?现在呢?
出于谈话的逻辑我好像应该问问,但我其实懒得知道那么多,就只是“嗯”了一声。
现在是下午五点,正常情况下的下班时间,提姆已经在我家呆了四个小时。
“我现在觉得好多了。”我委婉地表示他可以回家了。
而他完全不接茬:“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太饿。”
“那吃点Ravioli怎么样?”
“我是想说,你其实没有必要……”
“要虾仁蘑菇还是牛肉馅?”
“……虾仁。”
他点好了外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抬眼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有点喜欢我。”
即使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办法对着这样一张脸说“不是”,这就是帅哥的特权。
“但还没有到……那种喜欢。”
顶多是馋他身子,现在病怏怏的也没心思吃肉,感情沟通就更不必。
“放心好了,我也没有。”他出乎意料地坦诚,“我本来打算慢慢来,但今天是特殊情况,你需要照顾,其他的我们可以之后再说。”
我突然觉得他的话好像还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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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对“外卖”的理解远超我的想象——超市里两刀一包的Ravioli,是盛在漂亮的瓷质盘子里送来的,还附赠了两份甜点和一小瓶餐酒,被提姆以“现在肠胃不能受刺激”为由收了起来。
“这个……很贵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好吃吗?”
“好吃。”
“那就不要在乎价钱。”
不在乎价钱是因为你有钱啊!
没钱还不在乎钱早就饿死了好吗?
两只盘子被我洗净放进了壁橱,我的盘子数量一下增长了200%。两只洁白美丽轻薄的骨瓷盘子和我布满划痕的灰粉色宜家盘子平行放置,这一幕应当被拍下来,命名为《贫富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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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又吃了一次药,体温渐渐降下来了,但我开始恶心想吐。
提姆和我吃了完全一样的食物,八成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
如果顺应身体本能呕吐的话,刚才的药就白吃了,所以我只能在床上蜷成一只大虾。
“喝点水吗?”
我虚弱地拒绝:“喝水更想吐。”
提姆端着杯子叹了口气:“你的体质不太好。”
缺维生素,缺乏锻炼,滥用药物,抽烟喝酒……不良生活习惯在报复我,我对此无计可施。
“嗯,”我又往被子里缩了一点,“没事,睡着就好了。”
睡着只是我美好的期望,平时睡眠就差,今天白天一直断断续续睡觉,这会儿被翻江倒海的胃折腾着,能睡着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