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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锦帕捂住口鼻,平复了些情绪,才缓缓对琉璃道:“她....很后悔没能见你一面....”
什么叫后悔?
“她说....你很好,能有你这么一个交心的朋友她很高兴....”
什么叫交心?
丞相夫人兀自又抽噎片刻,继续道:“她说如果还有下辈子,还希望能遇到你,做你一辈子的友人。她说你很善良,值得一辈子过的好。她想见你,可她又怕你看到她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她想给你写信,可最后她连毛都握不住....”说罢丞相夫人又在儿子的搀扶下泣不成声。
“什么叫咳血之症!什么叫无药可医!什么叫缠绵病榻!”琉璃听了夫人断断续续说了许多,情绪也激动起来:“什么叫开春后就开始咳血!什么叫怕我见她的模样!什么叫想给我写信!”
小家仆被琉璃抱着檀木盒子边哭边质问的模样吓坏了,悄悄拉拉琉璃衣袖:“姑娘莫急....”
“她是怕我担心所以瞒了我这么久?现在好了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等我赶来时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个棺材跟牌位吗!”琉璃指了指灵堂中央的棺材:“上次见面她还给了我块锦帕,如今我想送礼!她喜欢漂亮的首饰!我买了波斯头环!如今我送不了波斯头环!我只能送花圈!烧纸钱!”
吼完丞相夫人愣了,卫冥愣了,小家仆也愣了,讪讪的收回拉住琉璃衣袖的手。
泪水模糊了琉璃的视线,琉璃回过神,垂头紧紧盯着手里的檀木盒子流泪,声音也软了:“对不起,我刚刚....”
丞相夫人看着檀木盒,片刻后,深深叹气,伸手将檀木盒拿过来,转而递给扶她的儿子:“这个我收下,三日后会与月儿一同下葬。”
琉璃又立刻掏出红玛瑙耳坠放在檀木盒上,哽咽道:“我....我也买了这个给她....”
夫人眼神一动,拉起琉璃的手:“好孩子,你给她上柱香吧。”
琉璃随丞相夫人走到供奉着瓜果的牌位前,香灰满案。她替琉璃点着佛香,幽暗的牌位香气缭绕。上了香,便应虔诚为死者祷告,接受死者仙逝的事实。
上完香,琉璃便一直站在夫人身后,看着吊唁的人进出灵堂。
入夜,停了风雪。孤灯灼灼,花圈落了积雪,下人扫开了灵堂正对的道路,白雪堆积到两侧,今夜罕见的出了月亮,月光清冷,幽幽洒落人间。
此时只有丞相府的家眷奴仆在此守灵,灵堂寂静无声。
琉璃站在一侧麻木的盯着牌位,泪水早已流干。
言音背靠着棺材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二人一立一坐,了无生气的模样仿佛是被抽走了魂灵。
突然,一些人进入灵堂,独孤城庸立即躬身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听闻太子殿下到来,丞相夫人费力的起身,她的儿子立即扶住她一同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灵堂内的家眷奴仆皆是白压压一片俯身行礼。
只有言音与琉璃,傻了一样没有反应。
太子一身玄黑官服,玉带束腰,头发干净庄重的束起,一看便知刚从宫中折回。
“不必多礼。”
独孤城庸直起腰,这才带起众人。
“大人痛失爱女,圣上亦是惋惜,大人这几日可在家中安心安排千金的后事。”
独孤城庸之前与上官惊鸿一同陷害太子,围困太子府邸,如今上官家族诛九族,惨遭灭顶。太子却丝毫未动丞相府,只是遣人送来一枚他曾送于太子的玉佩。
这玉佩来头不小,当时太子母亲□□外露,圣上大怒,连带着小小年纪的江尘雪都要遭殃,那时江尘雪才十岁,跪在地上哭着拉圣上衣角,求父皇放过母亲。
眼看圣上的脸愈来愈黑,独孤城庸忙将江尘雪拉到一边:“殿下!不可!”
“大人,求您救救母亲,母亲她只是一时糊涂....”
看着江尘雪身上的箭伤,独孤城庸叹气:“你母亲若真把你当她的儿子,怎会狠心向你心□□箭!若不是你命大,你年纪这么小定会被一箭射死!”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声,圣上垂下握紧弓箭的手,江尘雪忙垫着脚从城墙往下看,母亲身中羽箭,倒在那马夫怀中。
“拿着!”弓箭被抛给独孤城庸,看到宠妃为情人挡箭,江帝怒火中烧:“他不配朕射死他,你来!”
独孤城庸哪敢抗命,对准那马夫当即拉弓射箭。看着二人倒在一起的画面,江帝只觉得刺的眼疼:“朕不会遂了你的愿让你们死到一起,来人!把那马夫给朕烧了,挫骨扬灰!”
说罢便转身要走,江尘雪伸手想拉住圣上,却捉了个空,摔在地上含泪问道:“父皇,那我母亲,您要把她葬到何处?”
江帝回头怒瞪他道:“怎么?你舍不得?难道你想陪着你母亲?”
独孤城庸忙跪下,将江尘雪护在身后:“陛下,殿下年纪还小,什么也不懂,您何必同他计较!若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