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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住虚无缥缈的红烟,那红烟便在琉璃的指缝中流走。
随后琉璃身子一轻,开始急速下落,空中出现一张张熟悉的脸,尤其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后,空中又开始飘雪,琉璃看着鹅毛大雪,索性闭眼,心想也好,这辈子这样也很好.....
忽然,昏暗的空间里照进一束金光,刚好打在琉璃脸上,琉璃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
“啊!姑娘你醒了!”笙歌猛的扑到琉璃跟前:“可吓死奴婢了,整整三天啊!”说着又伸手往琉璃头上探了探:“退烧了退烧了!”
“什么三天?”琉璃双手撑着床榻自己坐起来。
“殿下抱您回来后,您就一直发烧,昏睡不醒。三天喂了您五副药啊,不管怎样,醒了便好,醒了便好!奴婢这便去告诉殿下!”说罢笙歌便往急忙走开。
琉璃呆坐,整理断片的思绪,她是在马车上咳血后就昏了过去。琉璃稍稍回过神,刚刚笙歌说三天!那!那独孤月是否已经下葬!
想到这里,琉璃急忙穿好衣衫洗漱,边忙边恼自己早不昏晚不昏偏偏在这种节骨眼上昏。对镜潦草的梳了几下头发,都来不绑起来就直接开门冲了出去。
屋外积着雪,化雪时温度极低。整座太子府邸都坐落在素白的雪中。
小家仆见到琉璃着急的在长廊里穿行,忙端着药追了上去:“姑娘!姑娘您醒啦?!身子好些了没?这么一大早的您去哪里?”
看到眉眼熟悉的小家仆,琉璃松了口气,忙问道:“我....我睡了三天,那...那月儿的....”
小家仆一听那人的名字,满脸喜色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垂头看着药碗小声道:“她....她昨日下的葬....”
琉璃站在原地盯了小家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小家仆忙安慰:“她是入土为安啊姑娘,日子还长,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呐,您莫要太过伤心!”
“她是入土为安。”琉璃一手摸住石柱缓缓坐下,对着小家仆说:“听他们说月儿去时日日咳血,惨不成样,任谁看了都希望她早日....”
小家仆叹息道:“人各有命,姑娘您不要总想这事了,谁还没一死呢,不过是早晚的事,月姑娘是出身大户人家,才撑得到现在,若换成平民百姓,没钱医治,估计去的更早啊。我小时候住在山里,那里有个姐姐,也是年纪轻轻整日咳血,但家里穷请不起大夫,仅仅三个月便去了。所以啊,人各有命呐。”
其实小家仆说的在理,换做平常人家,可能拿不出钱财一直请大夫拿药。琉璃咳了几声,看着小家仆眉眼干净,便问道:“还没来得及问你名字。”
小家仆一瞧琉璃的精神好了几分,脸上忙展开笑意:“我叫阿晨,今年十五了。”说着将放着药碗的端盘递到琉璃眼前:“姑娘,您赶紧把药趁热喝了,身子要紧呐!”
琉璃顿了顿,双手捧起药碗一股脑的全部喝下:“苦....”苦的舌头都麻了。
阿晨忙从衣衫里摸出一颗糖:“这是我前几天在街边买的便宜货,姑娘若不嫌弃便吃了吧。”
琉璃接过糖果,撕开外层的纸包后放进嘴里,丝丝甜味便立刻融入口中:“谢...谢谢。”
阿晨头摇的像拨浪鼓:“我怎能让姑娘说‘谢’,使不得使不得,姑娘能喜欢都是抬举我了!”
“阿晨就是你的名字吗?你姓什么?”琉璃强打起几分精神。
“我没有姓,我是我爷爷早晨捡来的,爷爷唤我阿晨,我就叫做阿晨了。”
琉璃问:“嗯?那你爷爷呢?”
“死了,死了五年了。”阿晨道:“我爷爷是病死的,我把山里的老房子卖了给爷爷下葬,然后我走投无路来了上京城,幸好碰到了太子府的张管事,他人很好,便将我留在太子府做事,如今我也在太子府五年了。”
看着阿晨干净稚嫩的小脸,琉璃一阵心酸,为什么世界上命苦的人这么多。
“阿晨,那你平时都做什么事?当什么差?”
“很多杂事都做啊,跑腿,扫地,刷碗,送药。”阿晨笑着举举手中的端盘:“管事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琉璃听的心疼:“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有活干,有饭吃,有钱拿,我过的挺好的。”阿晨将琉璃手中空碗放到端盘上,又收了琉璃刚刚撕下的糖果包纸:“外头风寒,姑娘您赶紧回屋歇着。”
琉璃轻咳一声:“阿....阿晨,跟你说话....很好,我...我还能再见你吗?”
阿晨先是一怔,随后小脸一红,垂下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地面:“姑娘若是想见我,随意派个人去找我便好。”说罢端着药碗匆匆跑开。
琉璃又扶着石柱起身,日光打落在覆雪的屋顶上,折射出浅金的光辉,白雪莹莹,空中偶有飞鸟,舒云漫卷。
那个孩子说的没错,人该向前看。
兀自咳了一会儿,琉璃才慢条斯理的往回走,化雪时确实冷,她得养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