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身份证号，生辰年月都有，非常齐全！
    但是……
    “没找到有叫Mark的。”李心沉着的说道，他又拿出一摞纸，“王之静倒是找到了，她所有的聊天记录也都有存档，但，还是没有那个叫Mark的聊天记录。”
    冷安不敢相信的走上前一把抓过那摞纸，一页页的看了过去。
    这些记录是真的，他们曾在王之静的手机上看到过，聊天记录也都不长，王之静话很少。
    但，除了这些，明明应该还有一个聊的最多的特别多的Mark呀……
    “没有你们说的那个人，所有的聊天记录也都被删除了——如果确实存在过的话。”李心的话很严谨，“数据库是我看着网警查的，但确实是没有那个人。”
    “也不排除被对方发现，提前删除了这些记录。”单旗迈蹙眉说了这么一句，只是语气有些迟疑。
    王远信却是轻哼一声：“他们说早上才发现的聊天记录，我师兄下午就把数据库调出来了，多么神通广大的Mark啊，才能这么快的察觉你们发现了他，然后删了记录。”
    “听王师兄这意思，是说我们这份聊天记录是伪造的呗？我们自己编的呗？”冷安实在忍不住，他有些恼了，“看来我们这两夜一天啥也没干，就在这造聊天记录，然后还打印出来拿回来假装自己查到很重要的东西呗？！”
    “远信也不是这个意思。”单旗迈连忙说道，又用眼神示意自家徒弟不要胡说八道，然后温和的对冷安道，“并不是不相信你们，只这数据库确实是李心看着警察查的，也确实没有那个人……会不会是，你们的调查方向被人带偏了？或者，被人蒙骗了？”
    单旗迈明明给出的是善意的猜测，却让两人心都往下沉了沉。
    看这意思，单旗迈师徒三人已经确定“Mark”是不存在的了，说是他们自己瞎编的也好，或是被人误导了也好，总之已经定性了。
    Mark这条线被放弃，那他们岂不是更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付春明，该怎么找啊？
    谢绝了单旗迈留他们一起吃饭的意思，两人出门上车，回到东玉公园的小道观，晚饭也没什么心情吃，好在还有温乐在，给两人下的香喷喷的肉酱面，好歹的吃了一碗。
    难得的今晚不用干什么，又是在最安全的自家道观里，两人如往常一般进到蛋里，照常冷安睡觉晁阳打坐，一夜日落日升，天蒙蒙亮的时候，冷安还没醒，晁阳却感受到温乐的呼唤。
    没办法，晁阳只能推醒冷安，两人出了蛋里，才知道陆无一已经疯狂打来十几个电话，先找冷安又找晁阳，实在找不到人，又来道观门口咣咣敲门。
    也是敲门的时候，才被温乐听到，又通过踏云玉通知的晁阳。
    一开大门，陆无一就蒙头蒙脑的冲了进来，脸上是很久没睡过的那种憔悴，还带了一丝绝望和歇斯底里的冲动。
    他进门看到还在揉眼睛的冷安，顿了一下，抿紧了唇，片刻后才哑声道：“打扰你们睡觉了，抱歉。”
    “怎么了？”看清陆无一的模样，还没彻底清醒的冷安也一下子抛掉了瞌睡虫，他眨眨眼睛，掩去最后一丝睡意，“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陆无一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冷安还以为是自己没听见，忍不住侧头“嗯？”了一声。
    晁阳则是看着陆无一的状态不对，把人拉到屋里坐下，又端了杯温水递到他手上。
    陆无一下意识的双手环住杯子，又喝了一口，原本直直看向空虚中的视线这下终于有了焦点，他转动着全是血丝的眼睛，先看了眼冷安，又看向晁阳，嘴唇动了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音：“付春明……找到了……”
    十分钟后，收拾齐整的晁阳和冷安带着陆无一一起重新坐在了车上，陆无一一个人占了足可以三个人坐的后座，却还是一副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的模样，屁股左挪挪右挪挪，明显心急如焚的样子。
    冷安回头看他，精致的小脸上全是严肃：“你再说一次发行付春明的过程。”
    “就，昨晚，我爸他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付春明打来的，约，约他凌晨两点去东桥桥洞那里，还指名让他自己去……”陆无一一边努力回忆一边说着，“反正我也没睡着，就想跟去，但我爸怕多个人付春明会不愿意会再跑掉，就自己去了……”
    “确定是付春明吗？”冷安真是不信了。
    陆无一思索片刻：“我按了免提，听上去，确实是大师……付春明的声音。就是有气无力的，但是他躲躲藏藏这么多天不敢被人找到，我当时想着，可能是饿的，或者心虚什么的吧。”
    冷安点点头，示意陆无一继续说。
    陆无一抿了下唇：“我实在担心我父亲，就跟在他后面悄悄去了。反正我们住的地方离桥洞也很近，他也没开车，我就悄悄跟着，但是没敢跟太紧……真的，我不骗你们，不是说因为他是我爸我就包庇他什么的，我远远看到他到桥洞的时候就没有一个站着的人！那个时候，付春明就已经死了！”
    冷安蹙了下眉。
    是的，没错，付春明死了。而嫌疑凶手，现在被抓到公安局里的人，正是陆无一的父亲陆澜。
    “从他打电话，到我爸进到桥洞里，也就二十分钟不到……法医说人刚死，具体时间不好判断，但桥洞底下只有我爸的脚印，插在付春明心口的刀上据说沾了个血手印，大小也和我父亲的一般无二，只是指纹坚定还没出来……”陆无一越说越焦虑，“但不可能是他啊！我眼睁睁看到的，他走进桥洞的时候就没人站在那里啊！付春明那个时候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已经被刺了！怎么可能凶器上有他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