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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都是渊梯名正言顺的大公主,何须伴他去趟这浑水。
然宇文音遥根本无法理解:“你去前线拼杀,要我做缩头乌龟躲得老远避难,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妻。“
正因如此,这世间男子看护妻子,本就天经地 义。
“夫妻一体,不曾听过?”
段权灏摇头否认:“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是常态。”
“闭嘴,”宇文音遥不客气地打断他,气得即刻翻身上马:“各自飞,那你便自己走回去罢,懒得理你!”
57. 第57章 她是他自十五岁时便郑重放在……
她未带一丝犹豫扬鞭而去, 仅留下段权灏于茫茫草原中哭笑不得。
待他回营时,宇文音遥人正在帐中好整以暇地等着他,沿着桌案推给他一张和离书:“喏,顺你心意, 签字吧。”
被她冷不丁先将一军, 段权灏竟半晌未曾反应, 许久才执笔决意落名, 却被她猛地夺回, 揉成一团砸在他身上:“段权灏!我最讨厌你了!”
话毕夺门而出, 有意放缓脚步, 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立刻回首笑道:“知错了?”
谁知身后竟并非段权灏, 而是副将塔科里:“将军派属下护送公主返回天犁城, 还请公主离营。”
宇文音遥登时收起面上笑意,不情不愿地跺了下脚:“用不着你送, 走开。”
帐内静坐之人闻声不免垂肩叹息,终究还是捺住身形任她离去。
因跛足缘故, 他自幼不能习武, 偏草原男儿尚武好战,身体残缺者不通骑射,定会遭受无数嘲笑白眼。
记忆中每逢骑射课程,他永远都独自一人躲在武场后山,寻块巨石仰卧其上,清梦一场。
即便如此,同行其他贵族子弟们依旧会在课间找到他藏身处,肆意侮辱。
直到宇文音遥十岁那年,在他们又一次冲他投掷石块时, 她却一甩马鞭挡在他身前:“看不见他左足受伤吗?普开提,就你这身板,连剑都拔不开,有什么好神气的。还有长孙民夜,本公主今日若拿斧头砸烂你那肥猪似的双脚,你恐怕疼得连床都下不了,装什么大爷!”
将他们各个全都骂得狗血淋头轰下山,她才转身与他笑道:“我记得你,你是鸿胪译段大人的侄子。”
段权灏搭在脸上的兵书顺势滑落,背手挡住炽烈阳光,与她相视:“多谢。”
接着又将兵书重新放回原处,不再搭理她。
谁知自那之后,宇文音遥每日都会翘掉骑射课来后山找他。
起先还会扯些名正言顺的理由,以学业为主,偶尔才会提出无理要求。
“段权灏,阿娘非叫我每日跟着你们一道学习大周典籍史论,可我连字都认不全。”
巨石旁绿树成荫,她摊开书本坐在树下,愁眉苦脸:“你在课上对大周文史倒背如流,教教我嘛。”
到后来直接将满箱不知从哪儿搜刮来的花花草草递给他,要他帮着一起装香囊:“你每天读书费眼,合该多看看花草植物休息休息。”
虽觉可笑,但也拗不过她满眼渴求,他竟当真翻身而起,开始认真挑拣那些花草。
随着年岁渐长,她的麻烦也越来越多。
手帕交的姐妹婚嫁生子,做出的布老虎活生生长得像只熊,只能委 屈地将碎布针线递给他解决烂摊子。
秋围时被人抢先拿走狐狸皮哭了两日,最后还是他从库孙商人处买了几张好虎皮才消停。
太后与摄政王替她选夫婿时更闹得天翻地覆,将所有画像扔入公主府内水榭之中,气得太后病了数日,才知她心中早有人选。
摄政王为此专程请叔父过府,好言相劝:“段大人家侄自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可他始终——”
是个瘸子。
段宪刚闻声并未立刻出言,反是宇文音遥掀帘而出:“身残又如何,权灏受伤时尚在襁褓,又不是他的错。再者以权灏之才,哪怕对骑射一窍不通,也比多少渊梯兵士更懂如何作战。”
她停顿片刻,仰首倔强道:“渊梯既是凭借功勋论高低,那叔父不若给权灏一次机会,要他率兵攻打阿鹿儿部,看看结果如何,再行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