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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驻扎了一片帐篷, 不过?有树林做遮掩, 并不十分显眼, 虽然在这里驻扎不太靠谱, 但是顾之简也并不打?算让他们在这里待多久, 过?不了几天, 他?们就会进城。
刘大招呼着弟兄们卸粮食, 这些人这两天都知道了他?们要做的事,但是由于从开始就做好了牺牲的打?算,倒是情绪还好, 高高兴兴地搬运粮食,甚至对于大干一场还有些期待。
他?们的家眷也跟着一起收拾,为晚上做饭做准备。刘宴则拉着姚阿进了帐篷, 刘大也随后进去,他?们这里面的东西很简陋,但是桌子还是有的。
刘宴揽着他?的肩坐到桌旁, 刘大坐在他对面, 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掏出来一坛子酒, 有些肉疼的说:“小兄弟, 赶了半天的车,累坏了吧, 整两口。”
“不、不用了,我不会喝酒。”
“不喝酒也行?,聊聊天哈哈。”刘宴马上接过话头。
虽然这两个人五大三粗的, 但是刘宴热络的搭话,刘大看起来也和气,倒是慢慢让姚阿放松起来。
看姚阿年纪小,二人与他?说话都有意柔和一些,刘宴也趁机问了关于顾之简的事。
但提起顾之简,姚阿只是说顾老爷对我们一向很好,别的就不愿意说了,他?一向机灵,以前姚母不愿意让他吃饭的时候,他?就偷偷在山上练习射箭,自己射些鸟蛋、野鸡蛋烤着吃,吃完一抹嘴,割点猪草回去交差。
这次察觉到他们想套话,姚阿直接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刘宴看问不出来什么,也就没有强迫,干脆聊聊淄城的事儿。
他?们这些人是隔壁县的,但是这两个地方虽然算是相邻,距离却不算近,趁此机会好好了解一下也挺好的。
说到淄城,姚阿可有的聊了,他?闲暇之余喜欢听一些八卦传闻,故事讲的也有意思,刘宴和刘大一边听着一边喝些小酒,喝着喝着就有点醉了。
刘宴还有些神志,招呼人带着姚阿去休息,刘大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氏也进来招呼刘大,刘大睡得沉,周氏叫了好几声他才醒,醒了以后还傻兮兮的和周氏说刚刚梦见他?成了大将军,以后周氏就是将军夫人,他?们的孩子是将军府的小将军。
本来周氏听着前面还想笑,听到后面就忍不住辛酸了,她哄着人去塌上睡觉,自己不怎么想睡,干脆到帐篷外面散散心。
外面的人已经搬完了粮食,正热火朝天操练着,自从他?们到了这里,这群民兵没有一天不在操练的,特别是他们决定造反以后,每天的训练就越发辛苦。他?们也知道走到如今,已经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博一条富贵路,承担的不光是他们自己的命,还有自己身后男女老少一大家子人的性命。
不过?他?们也不是盲目的练,刘大还收到过顾之简给他?们的训练计划,比如说,早上先晨跑,然后吃饭,吃完饭开始扎马步......每一项训练都安排的很好。
训练了好几天,虽然每一天都很累,但是第二天依旧精神充沛,而且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大家虽然都跟随刘大,但也知道他?们最上头的领导不是刘大,这么一想,其实就和以前在县里当民兵差不多,虽然他们的民兵头头是刘大,但是真正听命于县太爷。
不过?这个主子还是比县太爷好多了,至少给他?们的粮食充足,虽然操练辛苦也比以前每天浑浑噩噩还得看着一家老小挨饿强。
听老大说,主子似乎还想给他?们定制一批武器,这群民兵们兴奋地摩拳擦掌,就等着一举攻入淄城了。
这时候他?们正在分批操练,有一个小队经过周氏的时候还向周氏打?招呼,周氏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周氏面对他?们总是容易陷入回忆,想着若是满儿在的话也应该只比他?们小几岁。就像那个少年差不多——
周氏目光一凝,就看见姚阿鬼鬼祟祟的往出口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让她的嘴角弯了起来。
这队民兵看了眼她望的方向,向她解释:“这是那位大人派过来送粮食的小兄弟。”他?们不担心姚阿逃跑,入口每天都有两个人守着,早晚换班,保证进出的安全。其实他?也没想到姚阿是想逃跑,谁能想到他是被他?们健壮的体型给吓到了呢
周氏点头,“你们操练着,我过?去看看。”
周氏迈了几步就赶了上去,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走的步子不大,但也不算小,再加上姚阿做贼心虚,走一步都要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避开这群操练的民兵。
很快她就到了姚阿背后,“小兄弟”
姚阿正在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他,就听到后面一个女声响起,哪怕这个女声再温和,也让他吓了一跳。
姚阿慌忙的转身,“欸!”
“小兄弟你是想出去吗?”周氏温柔的问。
“没有啊,哈哈,我就是看看……”
“那就好,咱们入口是守着人的,要是想出去要报备的。”
“啊怎么会这样?!我刚刚分明没看见有人守着呀!”也许是面前的女子有着一张年长者的平和气质,姚阿不由放松下来,有些懊恼的说。
他?好不容易才从帐篷里溜出来,就想着赶紧回去交差呢,一听到还守着人,就泄气了。
“小兄弟别着急,你要是想出去,我和我丈夫说一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