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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词说的一塌糊涂,而且不等她回答就转头跑了——但他还是向她求婚啦!
还是认认真真地要娶她为正妻,不是随随便便的姬妾侧妃,他那郑重的态度,仿佛在许下什么誓约一般。
沈鹿溪把脸塞到被子里,快乐地打起滚来。
......
忙活起自己的婚事来,姬雍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才飞掠出了沈鹿溪的院子,就直奔沈白的住处去了。
沈白这些日子过的颇为颓丧,人浑似苍老了十岁,甚至想着自己主动求死,只求保住膝下几个女儿性命,也让沈家的根脉不至于断了。
所以他见姬雍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以为死期将至,一脸憔悴地哀求:“臣犯下欺君大嘴,自知罪无可赦,只是阿茸她们到底无辜,还望殿下看在她们有功的份上,放她们一条生路。”
姬雍对着沈白就没那么好的脸色了,尤其是想到沈白要给沈鹿溪找男妾的事儿,他脸色越发不好看,简单把如今局势交代清楚,又淡道:“你犯的确实是滔天大罪,不过你也该庆幸,你养了个好女儿,只要你同意我和阿茸的婚事,至于之前的事,我自会帮你处理妥当。”
其实他本来没打算这般仓促就求亲的,只恨老三那边惹事,他为了保全她和沈家,不得不把求亲的事儿提前,闹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果然,沈白听完之后也是一脸呆滞,仿佛姬雍脸上突然开出了一朵喇叭花。
姬雍对他完全不似对沈鹿溪的耐心,直接问道:“你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沈白能意下如何?
一边是沈家倾覆,最好的结果也是抄家入狱,一边是嫁给姬雍,成为太子妃甚至未来的皇后,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会做这个选择题。
至于沈白一直担心的继承问题,他也很快有了决断——按照惯例,皇后母族会荣封承恩一爵,也就是说,只要姬雍日后登基,沈鹿溪随之登上后位,他就会被封为一等承恩公,虽说这个爵位并非世袭,但那毕竟是国公之位,想他老子打拼一辈子都没挣上一个公爵呢!
至于其他的好处更是数不胜数,沈家会一跃成为勋贵,跻身一流世家之列,如今沈二娘瞧着也是干才,虽说女子袭爵为官的少,但曾经也不是没有先例,日后只要他悉心培养沈二娘,再为她正经选夫招赘,哪怕没了这区区子爵爵位,沈家也不愁不兴旺!
沈白之前百般不情愿姬雍和自己闺女好,但如今遭逢大难,看的倒比以前更开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叩拜道:“臣但凭殿下做主。”
姬雍慢悠悠地问:“听说你在蜀中为阿茸招了个名唤徐圆月的家人?”
沈白额上冷汗一下子冒出来,又暗自纳闷,姬雍为何只问徐圆月,不问另一位姓段的?难道他没查出来?
他琢磨归琢磨,却不敢有分毫耽搁,忙叩首:“臣万死。”他又急忙解释:“臣当时是有些不当的想头,不过想着阿茸尚且年幼,所以臣着意阻拦,并未让阿茸和那人过多接触。”
姬雍抬了抬眼皮:“趁早把人打发了。”
......
朝明帝还在和冯太后商议姬雍的婚事——就连姬昭为了亲弟的婚事,也特地赶回来劝说朝明帝,现在矛盾点完全被转移了,已经从一开始的该如何处置沈家,变成了现在的该不该让姬雍娶沈鹿溪为正妃。
朝明帝一脸头疼地和他老娘解释:“...并非儿臣棒打鸳鸯,只是六郎年纪轻轻的可知道个什么?他本就没有舅家支持,儿子本来想给他娶一得力妻子,日后娘家也靠得住,省的日后净是扯后腿的。”
姬雍之前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他才一意逼着姬雍尽早留下太孙,以免有什么不测,但如今姬雍身上的毒已经清干净了,身子也大安,他就有意为姬雍择一高门贵女为妻,日后总有个助力,这也是他对儿子的补偿心理。
冯太后这把年纪了思路清楚得很,半点没给朝明帝绕进去,她冷笑了声:“苏家当年厉不厉害?你靠着了吗?老三娶的吴家女也是高门显贵,她可给老三有什么助力?男子汉大丈夫,立世本就该靠自己,哪有靠岳家裙带的?我问问你,你父皇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他靠着我爹我爹,不是照样打下了万里江山?老六这些年既无母族也无岳家,难道他太子之位坐的就不稳了吗?”
她略喘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啊,就是太看重门第了,你当年娶苏家女,也是为了稳固朝堂,但后来不还是闹到夫妻反目,一场伤心的地步?娶妻娶贤,首先该看的是人品性情,最重要的是,毛雀珍爱那沈家姑娘,难道你忍心令他夙愿落空,一辈子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