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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梦中时常梦到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梦,却如此清晰真实,即使清醒了,也能完整地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就好像……这些事都真实发生过一样。
而他竟然也可笑的,产生了一点奇怪的情绪……
“叩叩”
车窗被敲响,谢景琛转头看去,赫然是安以辰略带笑意的脸庞。
“在找我吗?”
他看懂了安以辰的口型,指了指副驾驶的座位,示意她上车。
“怎么回事?你怎么离开世腾了?”
“没什么,正常人事变动而已。”安以辰看起来很平静,不过她平时就一直是这副表情,看不出是真无所谓,还是装无所谓。
“那你现在……”
“失业了,”安以辰耸耸肩,“你可要好好演曦光,曦光是我用个人财产投资的,就指着它回本了。”
谢景琛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忽然笑出了声,“你也真够看得开的,没见过谁失业了还这么轻松的。”
安以辰开玩笑,“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了,你要不要养我一下?”
“好啊,我养你。”
谢景琛答得太快,甚至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安以辰一下子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的眼睛。
谢景琛一直被粉丝称为“央视脸”,不仅是因为他经常登上央视舞台,更是因为他帅的很正派,看着他温和的眼眸,就有一种国泰民安的感觉。
现在,这双眼睛也在安抚着安以辰。
安以辰自认为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尤其是在恋爱中,尤其是对男人,与其说她是高岭之花,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不相信,不敢相信,所以拒绝迈出那一步,所以用冷淡的样子面对所有人,冷硬的久了,差点以为自己真的百毒不侵。
差点忘了,小小的安以辰缩在书柜的角落,面对着父亲的凉薄和多情。
但是此刻,她的心却在告诉她,她愿意相信谢景琛,甚至即使是假的,也甘之如饴。
安静了很久,安以辰才开口,声音微哑,“嗯,那我就赖着你了。”
“荣幸至极。”谢景琛微笑着转动车钥匙,发动汽车,“今天我翘班了,想去哪里?”
“去西郊的墓园吧。”
“墓园?”
“嗯,”安以辰眼神柔和,“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车子一路行驶到西郊,这里的墓园非常寂静,依山傍水,空气中都带着一点湿润,有种逃离城市的感觉。
门口的保安看到有访客,赶紧从保安室里走了出来,瞥见安以辰的脸,又马上露出了笑容,“安总,又来看林警官啊?”
“嗯。”
现在这个年头,死人住的比活人还贵,这片墓地价格不菲,对保安的待遇也很不错,这个保安在这里工作了七八个年头,对林岩和安以辰的印象是最深的。
林警官为国捐躯,他下葬的时候,市里区里都来了领导祭奠,排场不小,但是那天保安却没记住一个领导的脸,只记得落在末尾的少女。
她看着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大概还在读高中,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眼神沉寂,一眼不发地抿着唇。
哭得最肝肠寸断的,一看就是林警官的至亲,这个小姑娘站在角落,明明没有落泪,他却莫名觉得,她身上散发的死寂一般的气场,甚至比林警官的亲人更绝望。
后来小姑娘经常来,平均隔一两个月就会来一次,算是这里最频繁的访客,再加上长得太出众,虽然后来因为出国留学的关系,断了几年,但保安还是一直记得她。
下葬时见到的小姑娘,如今也脱去稚气,变成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不过今天还挺罕见的,除了她自己,竟然还带了一个男人,看着也不像是助理什么的,仔细一看,竟然还有点眼熟。
不等保安细想这个男人哪里眼熟,安以辰就带着人走远了。
林岩去世的时候,这块墓地刚建成不久,因此他墓的位置也很不错,走上几层阶梯就能看到。
照片里的他依然年轻,如今一看,好像与谢景琛年纪也相仿,差不了多少,竟然是同龄人。
他身上穿着警服,眼神坚毅。
或许一个人的过往经历确实会在长相上有所体现吧,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好像带着警察独有的气质,一看就是审过不少犯人,从他的眼睛里,谢景琛甚至可以想象出他在警局工作时的场景。
白墓碑蹭亮蹭亮的,上面还摆着新鲜的花,看得出有人每天料理。
“哥,我带……”安以辰抬头看了一眼谢景琛,一时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来介绍他。
“嗯……那就男朋友吧。”
安以辰微笑,“嗯,我带男朋友过来看你。”
“你好啊,”谢景琛瞥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林岩哥,初次见面,我是谢景琛。”
“他是林岩,”安以辰给谢景琛介绍道,“昭轩哥应该跟你提过吧,我六岁时他救过我,后来,我们一直很要好,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嗯,我知道。”
这句话并不是敷衍,不知道为什么,谢景琛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安以辰缓缓地蹲下来,跟墓碑平视,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墓碑上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