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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你醉了。”
“我醉了吗?”
纪初揉了揉眼睛,声音越发柔软无力。
窗外炸起了烟花,绚烂的色彩在天空四散开来,将纪初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新年了,除旧迎新,大家都在庆祝。
唐时看向夜空,轻吁了一口气,还好,再这么盯下去他可不一定把持得住。
纪初想凑近点看,傻傻地凑近,鼻子撞在玻璃上。
她吃疼地捂着鼻子,眼睛不由自主溢出水光。
“呜。”
柔软的呜咽又一次击破了唐时的一道内心防线,身体里的猛兽叫嚣着要出笼。
唐时深吸一口气,握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回来些。
“我看看,撞哪了?”
纪初拉过唐时的手放在鼻子上;“这!”
她呼吸的气息滑过唐时手心,落在唐时心上,闹得唐时心痒难耐。
唐时手指动了动,理智尚存,他猛地抽回手。
纪初有点不满,微微噘嘴。
喝醉的小姑娘,比小屁孩还难哄。
唐时拍了拍她的头,眼神柔和:“新年快乐,初初。”
纪初反应慢了半拍回他:“新年快乐。”
唐时:“高三那年我去找你,我们一起从旧年跨到新年。那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除夕。”
“从那以后,每年除夕你都不在我身边。”
唐时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悲伤,那悲伤浓郁得纪初都感觉到了。
她身体先于思想行动,拥住了唐时:“你不要难过。我们今年是一起过的。”
少女的馨香萦绕在鼻端,纤细的胳膊环绕着唐时的脖子,额头贴在他的侧脸。
唐时感觉肌肤接触之处像火烧一样。
别再诱惑我了,初初。
唐时抬手,在把她揉进身体里和推开她之间反复横跳,最终落在她的胳膊上,把她拉开。
纪初用懵懂的眼神看他。
唐时柔声哄她:“夜深了,你该睡了。”
纪初确实困得睁不开眼了。
她歪头,靠在唐时肩膀,缓缓阖眼。
她的气息逐渐均匀,在唐时耳边回荡。
这对唐时而言是一种煎熬,但他甘之如饴。
他单手环着纪初,望着远处的烟火,呢喃道:“以后也一起守岁吧,一起把错过的七年补回来。”
***
纪初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因为一睁眼便是陌生的环境,厚重的遮光帘挡住了日光,室内像夜晚一样昏暗。
纪初缓了一会,才忆起昨天临睡前的画面。
印象里,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眼前是纷飞的白色雪花世界。
不用想也知道,是唐时把她抱回房间的。
纪初撑起身子,拉开窗帘,外面出了太阳,一片光明,照进室内,室内都不需要开灯。
纪初看到床尾放了一只圣诞袜,很大,立起来比她还高一些。
纪初被引起了好奇心,走过去看,圣诞袜里放着许多包装好的礼品盒。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拒绝拆礼物的快乐。
纪初期待地掏出一个礼品盒开始拆。
大概是纪初的动静被唐时听到了,他在门外敲门:“醒了?”
纪初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唐时穿着新的毛呢大衣,笑吟吟地倚在门边,递给她一个红包:“新年快乐。”
纪初怔了一下,接过,摸到了硬硬的东西。
拆开一看,一张黑卡。
这红包太贵重,纪初不能收。
纪初没有说什么,决定离开的时候给他留在家里。
纪初抬头看他,知道他还杵在门口定是有话要说。
唐时勾唇:“我的新年礼物呢?”
呃,纪初被难住了,和他一起守岁都是因缘巧合,哪有时间准备新年礼物呢?
唐时似乎早料到了纪初的反应,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她:“没关系,我给你准备好了,你只要送给我就可以了。”
他想要的礼物仅仅是一张贺卡吗?
纪初疑惑地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和好如初卡”。
唐时:“这就是我要的新年礼物。”
想要和好如初。
纪初垂头,指尖抚过字迹,他写的时候一定很用力,字陷进了卡片里。
纪初神色不明,看不出态度。
唐时:“可以吗?”
他的语气有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像是等待审判的囚犯,等着纪初判他生死。
纪初:“当年你追我,是因为跟邵长他们打赌,这件事没有误会,对吗?”
这是唐时多年来最后悔的事情,他的玩性太大,但玩什么都不应该将感情作为赌注。
尽管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想追纪初的,发自内心地喜欢她。
唐时没有回答,这等于是默认。
纪初上前一步,将卡片放回唐时手里:“别人的别后重逢能够破镜重圆,是因为有误会。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无论事情怎么发展都会走到分手那一步。”
唐时握紧卡片:“也许在这件事上你没有误会,但有一件事我要申辩一下。即便没有打那个赌,我也会追你。”
纪初怔了一下,面上平静如水,内心掀起了波涛骇浪。
理智的绳索拴着她的冲动,时刻提醒她不要沦陷在唐时看似深情的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