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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秒,谁都没说话。
二楼长廊上光线浅薄,苏婥的感官在这一刻像是尽数被单向占据。她轻轻眨了下眼,突然间的异样,像是有某种生涩在心底发酵。
很快,祁砚鬓边的水汽也氤氲成珠,沿际滚落下来,带了几分他肤表的灼热感,却还是被冷风蕴凉,坠进她的锁骨。
明明温热,却又难言的冰凉,刺得她猝不及防的瑟缩。
彼此的距离被再度压缩,咫尺都在此刻成了亲密。
“怎么不进去?”祁砚的嗓音很淡,听在耳边,隐约溺着散漫的低笑。无形中,和她记忆里的形象生成了偏差。
苏婥被他抱得恍神,滞缓地想到楼下在等的徐照,抬手拍了拍他,提醒说:“他们还在等你。”
祁砚应了声,伸手就解密开门,先带她走了进去。
苏婥没反应过来。
祁砚说:“先换身衣服。”
这一进去,苏婥才发现,那所谓的女声是过去在悦音舞团的她。
电视机里,每一帧录像带里放出来的画面都是舞蹈结束的结束辞,从生疏到熟练,一遍遍地录像带重复播放着。
只是,声音够小,只准一个人听清。
就因为唐家妮当时喜欢用偏老式的方法珍藏这些回忆,所以特意找人做了每次演出的录像带,舞团里人人都有,留作纪念。
而她的这一份,是给他了。
苏婥到现在都还记得祁砚当时很敷衍地问她:“给我干什么?”
说完,他转身就要丢,她赶紧扑到沙发边,两只手拽住他,不让他分毫,“这是给你做纪念的!”
“我说我要了?”祁砚嗤笑了声,伸手就要丢还给她,“自己的东西,自己收着。”
“都说给你了。”苏婥不要,拧着眉头,僵了半天,都还是坚持说,“不是你出钱送我去跳的吗?这就算是展示成果了。”
……
苏婥以为录像带在祁砚那留不久,却没想这一保存,就是几年。
倏忽间的情绪涌动,像是不受控制。
苏婥感觉自己的心眼好像又被什么东西堵上了,挪不走,进不去,生生卡在关口,堵得满片发闷,酸涩难受。
祁砚起先没注意到站定在电视机前的苏婥,随手在衣帽间找了身衬衫西裤套上,就转身走出。
他以为她是在看屏幕上的自己,入迷了。
却直到走近,才发觉极其低微的吸鼻声。
两年的习惯,苏婥再有情绪波动,呼吸都是浅薄清淡,微不可察。背影看似平静稳定,影绰的气息却在黯淡光线下越发的重。
祁砚看了眼时间,知道现在得下去,但他还是在手机里发了通消息给徐照,转而牵着苏婥的手坐到旁边沙发上。
祁砚原先是想苏婥坐在自己身边,但苏婥没站稳,跌在他腿上。
她再想起身,他却不让了。
“你干什么?”苏婥现在很少失态,偏偏接连两次都在祁砚手上。她要起身,但腰间被他施加力道,动弹不得。
祁砚抬眼看她微红的眼圈,明明看似要逼出眼泪,却在她的忍耐之下,又分秒收了回去。现在仅剩云淡风轻,和他不想看到的坚强。
这几天的联系,基本都是他主动。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那边不方便,但很明显地,祁砚察觉到了苏婥给到的疏淡。
一句话,多种表现方式。
明明是同一个她,说出来的感觉却变了。
祁砚不敢猜是不是这两年的冷却,但起码不该是这样。
那晚喝醉的苏婥和过去的她是毫无二致的,熟悉又亲近,可一觉醒来,恢复清醒后,又成了背道而驰的冷静淡漠。
他能感受到她对他有感觉。
但这份感觉,好像总有哪边变了。
现在,祁砚搂抱着苏婥,视线落定在她浅眸,淡然温柔地,纵然心底混杂漫溢的尽是难能描绘的空落和无奈。
“难过什么?”这话是祁砚问的。
听似平淡,却总像藏着微哑。
苏婥和他对视,好久都没出声。
他像是看穿了她心思,“因为那些录像带?”
苏婥轻应了声,嗓间微涩,却还是问:“怎么还留着?我以为你早就丢了。”
“你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想丢就丢了?”祁砚这话像是带了平息的力道,一秒就将苏婥心底席卷的海浪淡化汹涌。
大概是沉淀了两年,现在彼此面对面,该说什么,要说什么,他们都比从前更成熟了,“我缺席的这两年,你经历了什么,我都想知道。”
这兴许是说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的伤。
苏婥知道祁砚的意思并不是要她现在就说,就没想现在耽误时间,只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其实就是你看到的走线,只是我不走毒线,我只走生意线。之前程珈书手上又走毒线,又走生意线,我这两年承接的只有她手上的生意线,另外的毒线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