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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而祁砚现在能不能醒,很大一部分,全看他自己。
耳畔一遍遍地重复着,苏婥觉察自己的血液好像都要凝固到几近冻起。
这天怎么这么冷啊。
冰天冻地的,外边还飘着茫茫白雪。
苏婥就这么守在祁砚身边。
明明生命迹象都是正常,可祁砚就是没醒,连医生都说奇怪,是不该有的情况。
苏婥一天比一天惶恐。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每天除了喃喃低语地和他说话,就是重复不断地说着自己每天在做些什么。
肉眼可见地,苏婥比在柬埔寨时还要消瘦。
可她明明按照以前的规矩,阿姨买什么在城东,她就会统统吃完,还会把照片分享给祁砚看,一点都不浪费。
但祁砚没给她任何回复,甚至连回国后答应她,说要天天陪她睡前聊天,都没做到。她握着他的手,明明是暖的,指尖却平坦到没有任何反应。
苏婥又一次陷入疑难境地,不复挣脱。
这也是第一次,苏婥有机会见到祁砚的父母,高知家庭的父母。
在这样的家庭面前,说实话,苏婥是没有自信的。
没有自信,一小部分原因是她自己支离破碎的家庭,而另一部分,是祁砚的毒瘾由她而起,她是罪人,就该赎罪。
但苏婥怎么都没想到,打完招呼后,祁砚的母亲梁暮桦会把她拉到外边的长椅上,和她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你。”
听到这话,苏婥是诧异的。
因为她不是没设想过各种糟糕透顶的对话情况。
但显然,现在的对话走向平和得有点过分。
“不用害怕,我现在只是一个母亲。”梁暮桦望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祁砚,是想礼貌淡笑,但最终还是无奈崩出苦笑,“我听祁砚说起过你。”
苏婥握住手机的手劲微重了些。
话是梁暮桦在说:“祁砚从小就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无论是出国,当兵,还是后来的沂港船舶,缉毒警,每一步都没踩在我们替他设想的点上。大家族出来的,就他一个这样,大家都说他是野惯了。”
苏婥不清楚梁暮桦和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松懈,生怕一会听到什么话会再度绷紧神经。
毕竟祁砚应允她的成家话,是他说的,家庭在感情这件事上的态度却还是起着很大情况的影响。
苏婥看了眼病房里威严自怒的祁砚父亲,提心吊胆地收回眼,轻抿了下唇,面对梁暮桦的话,没说话。
可能是她太过拘谨的表现,梁暮桦看完,反倒笑了,主动用轻松的话题缓解:“和我聊天,这么紧张吗?”
“没有,”苏婥想都没想,就抢先回答了。几秒后,她略有尴尬地缓慢重复了遍,“没有紧张。”
大抵是看出她的心思了吧,梁暮桦轻叹息了声,“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
苏婥没接。
梁暮桦只说:“这么多年,祁砚只和家里说过你。”
苏婥讶异抬眼。
梁暮桦笑笑:“说实话,我们起初是意外的。而接下来的话,并不是引起不满的话,只是为人父母,我们都想知道孩子另一半是不是值得信任的。”
这话像是评判,不知怎的,苏婥越听,心跳越快,扑通扑通的碰壁而归,越来越慌乱了。
但下一秒,始料未及的是,梁暮桦抬手轻抚了下苏婥的头,像极一个母亲的温婉模样,只把传情传递,字里行间没提到一句有关于毒瘾的事,仿佛早已知情。
这个动作已然表明认可。
苏婥身子微僵了下,只听梁暮桦淡淡说到:“听过一句话吗?”
闻言,苏婥抬头。
下一句,才是他们真正要送给苏婥的安定剂。
“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梁暮桦看了眼病房内的祁砚,视线转回到苏婥身上,眉眼的松解,如是坦然接受,“碰上你,是我们的幸运。”
*
转眼回国将近半年,春光复苏。
苏婥给祁砚念完最后一个故事后,合上本,轻抚了下他的眉眼,忽而想到梁暮桦之前和她说的那些话,无限的感激,“我们能不能约定,醒来,我们就去结婚?”
像是生怕祁砚听不见,苏婥还靠近到他身边,轻吻了下他的唇,有耐心地重复了遍:“祁砚,我等你很久了。”
只是,话说出去了,没有回应。
苏婥也像是习惯了。
抬眼看向窗外,春天又是那般细雨纷飞,杨柳成荫摇曳的恬淡。
替祁砚盖好被边后,苏婥看了眼时间,肚子有些饿了,便打算下楼去买午饭吃。
再一次走到住院部楼底,阴雨绵绵,压在她头顶。
真的好像还是和之前每一天毫无二致,更是毫无悬念和惊喜。
不知是不是被这天气影响,苏婥心思渐变复杂。
不知觉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