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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班里的人喜爱,受到排挤,为什么还会有个西川老师一样的救世主呢。即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明明是加害人之一,警方却要保护她,媒体也说她是受害人。受害人……明明是我啊。’”美羽一句句说出她隐藏在内心最最阴暗腐臭的想法,她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摇头。
“我说得不对吗。采访那天等我们走后,不是你找记者重新修改了说法吗。所谓的假料,不是你一手创造的吗。”
长久被阴暗滋养的人,是不会向往阳光的。他们会努力吸收养料,变成新的腐肉。
她再也说不出来话。
“我想你根本不知道,甚至也没去了解过吧。松本幸果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更不会知道,她前不久杀了几个人后,还自杀了吧。”
她的眼睛一下睁大,紧接着,面部开始不停抽动。
嘴唇艰难地开合:“……怎么会。”
美羽毫不意外地走近她,“优子,你到底都在关注些什么呢。不过也不意外就是了。那么我再说一件你可能忽视的事。
“白石俊哲死了。被白石久美捅死的。在你去我家的那个下午过后。”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那工具人一样的妈妈,能干出来这件事真的太让我意外了。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但是……”美羽脸上的笑冻结,语气一转,声音急速:“我很生气,优子。你让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完全白费了……那种蛀虫一样,毫无生存价值的男人。用的着让任何一个女人替他背罪吗。我明明都快要成功了。只要出了名,只要足够有钱,先抢走他的名和誉,拿走所有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一切,再找本就肮脏的人把他处理掉。死得不明不明白就行了,这种人不需要给他新闻报道的版面,不需要乱七八糟的人跟他共情。他只要像一坨垃圾,随便死在哪里的山里被野狗啃个干净就好了!你破坏什么好事!
“我的事业刚起步,我从来就不想跟白石家绑定,花了多久才划清界限,这下,杀人犯的女儿的罪名会跟着我一生。不管我愿不愿意。”
她已经失语,除了空白,再也没有其他。
美羽拉过她的手时,她已经没什么知觉,天气不好,阴沉沉,像是要随时飘起雪。她呆愣地看向前方,城市如同幻影,只存于梦中。
“我早就想着要结束了。本来预期是在干掉白石俊哲,那个本名叫做‘田中俊哲’的恶臭男人之后。入赘的男人被杀,期望中的继承人自杀,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妈妈悔恨的表情。现在好了,一切都要提前了。”
她被拉着和美羽一起站到宽阔的水泥台,手被拉住按在对方的胸前,“既然这样,另一个继承人也得被抹杀掉才行。”
还来不及回神,美羽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松开她的手,身体向后仰去,“这样,犯罪就完成了。”
她惊呼着快速望下去,美羽躺在工业废料里,竖立着小刀一样的东西刺穿了她的喉咙,鲜血喷涌,她挣扎着,四肢扭曲着不停抽搐。
像是一尾离缸的金鱼,终于脱离了一隅的禁锢,迎来了死亡的自由。
梦境和现实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时间和时间的阻隔又在哪里?
鲜艳的颜色退却,她回到起点。房间角落一直轰鸣的黑色盒子大开,里面排挤着美羽的断头,她们一起睁开眼睛,黑色粘稠液体蔓延中,急速变换,变成她的脸,回答她:
“一直都是梦呀。”
她手中的刀应声滑落。
仰头,有湿润从雾蒙的四角落下。
红桃2 13:00
湿润的雪粒将天空扩出四方的暗角,时间和黑暗一起流逝。
不大一间居酒屋,挤满熟悉又陌生的人群,汗味、香水味、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隐隐的消毒水味道,让眼睛又痒又疼。
模糊的视角散开,嘴唇和头骨都略微发痛,她双手沉重得几乎拿不稳杯子。
“……啊!抱歉!”肩膀狠狠地被撞开,手中黄色的液体倾斜摇晃,映出一张十分惨淡的脸。
“诶!田中!你好吗?”刚才碰到她的人抬起手掌在她面前挥了挥,“你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变了好多。好可爱。”“可爱”两字被他刻意拉长一些,卷在刻意堆起的笑容里。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举起杯子走近一步,杯壁相碰,故作潇洒地挤挤鼻子,用指尖划过鼻梁,“我啦!我是渡边!”又怕她记不起来,“以前老被大家叫做‘鲣鱼干鼻’的那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