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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不然永远见不到对方了。
阮蓝天不明白为什么要哥哥去暖床,也不明白暖床是什么意思,但他害怕无法再见到宁远,一个人缩在角落捂着嘴偷偷掉眼泪,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很久,才有人带着他上了三楼,说让他去照顾哥哥。
阮蓝天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宁远看。仿佛只要他偷一会儿懒,眼前的人儿就会不翼而飞,转眼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宁远稍微动一动手指,他便要紧张起来,“哥哥,你要喝水吗?”
见宁远点头,阮蓝天几乎是跳了起来,急匆匆地转身去给他倒水。
宁远尝试着动了动双腿,这一动,不只是脚踝传来了尚未痊愈的疼痛,还有那处被过度使用的地方……也生出一股子火辣辣的灼痛。
他猛地晃了下脑袋,将再次涌上来的屈辱回忆赶出脑海,逼着自己去想些别的念头,譬如逃跑,譬如生存,譬如报仇,譬如别的什么都行……
“哥哥,水来了,”阮蓝天没有照顾过人,他从来只有被人照顾的份,这会儿把受伤的宁远当成了水晶搪瓷做的珍贵娃娃,连水都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想要亲自喂给他,“我、我喂你……”
“我自己来。”宁远并不领情,径自接过杯子。他倚在床头慢慢喝,视线往空荡荡的房间扫了一圈,在被木板封死的窗户上停留了一下。
那窗户封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阴暗而压抑,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哥哥,”阮蓝天坐回椅子上,表情略显纠结,捏着手指小动作不断,像是在进行一番艰难的心理斗争。
“嗯?”宁远说。
阮蓝天张了张嘴,想问问:为什么哥哥消失了那么久?那些人说哥哥是去暖床了,可暖床又是什么意思呀……他还想问:哥哥受伤了,是不是那个人,给人感觉最可怕的那个人……打哥哥了?
他有一肚子的疑虑。
可一想到昨晚,哥哥可能也像自己一样,被别人欺负了,他就觉得有些胸闷,心里很难受,未出口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你想说什么?”宁远放下水杯,看着坐在椅上愁眉苦脸的阮蓝天,突然生出一点卑劣的庆幸:幸好他是个傻子。
真好啊,是个傻子。傻子什么都不明白,什么也不会懂,更不需要向他解释什么,他们可以继续……继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上宁远投来的视线,阮蓝天忙打起了精神,献宝一样把藏着衣兜里的巧克力掏了出来,“哥哥,你饿不饿,我有巧克力……”
也许是因为阮蓝天是个傻子的事实,宁远莫名在心中松了口气。他把巧克力掰成两半,一半放进自己嘴里,一半放在阮蓝天手心里。
阮蓝天一下被巧克力吸引了注意力,忘记那点说不清的烦恼,他鼓着腮帮子,两条细腿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显得很是开心,“真好吃。”
“哥哥,你说要是每天都、都能吃上一块巧克力,该有多好呀。”男孩天真无邪的神态,更显话语有几分认真。
阮蓝天是天生的,他在三岁进行的智力测试中,检查出患有先天性智力缺陷。但作为阮吴两大家族联姻的产物,以及唯一合法继承人的身份,他自小没有吃过一点苦、受过一点委屈。如今落难了,依旧心思单纯,连愿望也是如此的简单,容易满足。
宁远没有接话,神情很疲惫,在昏睡中积攒的那点儿力量撑了这么一会,已经消耗殆尽,他缩回床上,在阮蓝天絮絮叨叨的嘀咕声中,缓缓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哥哥……”阮蓝天自言自语了半天,见没人搭话,疑惑地叫了一声,才发现宁远已经睡过去,余音顿消。
他下了椅子,脚步也轻轻地,两只手捏着床尾堆叠的被单,小心翼翼地盖在宁远身上,又摁了摁翘起的被角,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鼻子的部分。
宁远眉目生得好看,虽比不上阮蓝天五官精致,但自有一股淡淡的冷艳风情。
说起来,两人虽是同一个父亲,长相却都随了各自的母亲。
阮蓝天是那种第一眼便让人觉得惊艳的美人,纯真漂亮而不沾染一丝世俗,像是猝不及防闯入人间的精灵,能让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根本舍不得转开视线。
宁远则相反,他并非惊艳挂的长相,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