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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声音也温润如玉!!天呐!
少年冲她伸出手,她羞涩紧张,颤抖着将手递给他。
从这一刻开始,这个日常脾气暴躁的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点一点被这位少年用温柔驯服。
她说她叫明珠。
她得知,他单名一个兴字,于是她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叫兴郎,因为她无意中听到人间那些女子叫自己心上人,都是这样但加一个郎字,显得更加亲密。
但事实上,兴郎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叫他,就悄悄红了耳尖。
他讲自己的感情表达的含蓄委婉,她则将自己的感情表达的疯狂热烈,于是逐渐地,兴郎和她的感情被兴郎的家人知道。
她不凡的气度和机智可爱很快得到了他父母的喜爱,再加上被她被她解释为一身好功夫的仙法和她怀中取之不尽的上好珍珠,无不让他父母觉得,这个与家人失散(当然是她编的)的小姑娘一定是出身于贵族之家,配只是平民之家的他们简直是他们的福分。
一切看起来都美好又顺利,直到有一天他们俩再次在画舫上游玩的时候,南海的鲛人属下找上了门。
偌大的画舫原本该热热闹闹,现在却冷清的很,因为这个鲛人来时没有隐去耳后鱼鳍,又生的并不俊俏,尖利的牙一些暴露在外,画舫的人一见此,都喊着“妖怪啊!”然后四散跳水逃走。
兴郎本意也要拉着她逃,但那鲛人一根三叉戟横在他眼前,他转头,看向她并不惊慌害怕而是以敌视的眼神看着那鲛人。
他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也许,他的宝贝姑娘和这个妖怪认识。
而在接下来的对话里,这一猜想得到了证实。
“请圣女随属下回去。”
他震惊地看着身边的少女,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恨不能一拳把这个属下打回南海。
“知道了,今日晚间便回。”少女不耐烦地挥挥手。
“可……”那属下犹豫着,毕竟王吩咐他要直接将圣女带回。
“你就在附近等我,不就一样是和你一起回去的?”
“是。”
兴郎现在内心情绪十分复杂,他不知道是该先质问她骗他和家人失散,还是该害怕她可能是个妖怪,妖怪一族的圣女怎可能不是妖呢?
可她也没想着加害于他,兴郎想,自己难道喜欢上了一只妖么?
“兴郎。”她轻唤,兴郎一个激灵,悠悠转头:“怎……怎么……了?”
“我不是人,我是鲛人。”
鲛人?他倒是在古籍中见过,兴郎沉默片刻,道:“嗯。”
“你不怕我?”她见他反应平淡,倒疑惑起来。
“怕。”
“所以你即便怕我,也没有离开我。”她笑了。
兴郎再次沉默,她将他的沉默理解为默认。
“你随我回南海吧,兴郎。”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我家中父母尚在,如何与你回南海?”
这次轮到她沉默,他们的谈话就僵持在这里,一直到傍晚,两个人谁也没再说一个字。
“兴郎,我要走了。”她看向他,期盼他能说些什么。
“你还会回来吗?”他总觉得这如黄粱一梦般的一段时日会随着她离开而化为乌有。
“会,我会回来带你走。”她许诺般坚定。
“好,我等你。”
她愉悦地笑起来,旋即非常不讲理地抬手在他脸上烙下一个印子,一个“珠”字印在他脸上,他只觉脸上一烫。
“有了这个,你就是我的了!”她笑嘻嘻道。
可有的时候,诺言并不一定会兑现,比如她这一去便被早就得知她在凡间所作所为的老鲛王关了起来,再比如老鲛王很快去世,鲛人族朝政不稳,局势动荡,她临危登基,稚嫩的双手从此染上鲜血,单纯的少女很快成长为心狠手辣的鲛王。
转眼间就是两百年,她出不了南海,所以只能靠着心腹到人间打听兴郎的情况。
可她的心腹带回来的消息,只有兴郎一生未娶,且已经去世。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恨自己的身份。
她让他等了自己一辈子,但她却辜负了他的爱意,她画了无数张他的画,挂在宫殿的角角落落。
可这怎么能够呢?两百年来,她日夜睹画思人,也日夜痛恨自己连这南海都出不去,更谈何去凡间寻找他的来世。
而一直到灼无烬说,他在奈何桥畔等她,她这才明白,原来等待也可以变成一种执念,变成他关于她,到死不休的执念。
如果灼无烬真能带他回来,她想,那只要灼无烬开口,她要什么给什么。
灼无烬到奈何桥畔的时候,那个孤魂依旧在桥头徘徊,眼睛盯着远方。
“阿兴?”灼无烬上前询问。
孤魂脖颈有些僵直,他僵硬地转身,看了看灼无烬,复又僵硬地转回去。
“我是她派来接你的。”灼无烬说着,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