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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狐狸窝里待了过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瞧着一天天的日落星沉,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夜,我方有些想明白了,有些人、有些事即便自己不去想,不去问,那影象依旧好端端的深藏着,将心或切或搓、或琢或磨,如此反复折腾喧闹下,无论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是徒劳。
一日,我窝在狐狸洞里小憩,耳边却聒噪个不停,我一挥袖子,朝着声音方向打去,声音又从我右耳传来,我腾地坐了起来,怨怼地看着面前的青鸟吵了我的好梦,青鸟告诉我再不过去给七哥开门,七哥便快把仙障拍出个大窟窿了,我揉了揉痛的不能再痛的脑袋,晃晃悠悠地走出狐狸洞,想来七哥这酒后劲儿忒大,我摸索了半天都没辨请东西南北,还是在靠着青鸟,将我引到了七哥处。
七哥大老远瞧见我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刚停下拍劈仙障的手,顿时如擂鼓,这一震将我震的一哆嗦,灵台登时也清明了不少,我念了个诀让七哥进来,谁知脚下不稳七哥眼疾手快拉住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瞧瞧你现在成个什么样子?”
我推开七哥,晃晃悠悠地扶着旁边的大柳树,道:“还不是你说的,什么一醉解千愁,全都是骗人的!”七哥赶忙扶着我,我瞧他这幅模样怕是在山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便问道:“你不在家看孩子,跑来我这作甚?”七哥面色阴沉看着我,我打了个哆嗦,只听七哥询问道:“你和杨戬究竟什么回事?”
我撇嘴道:“就是从前有什么,如今也是没有了,我现在是东君要娶的人!”七哥道:“我说的正是这事,如今杨戬在箕尾山门前一等就是三个月,说见不到你便不会离去,你也知天庭的一应事务都是杨戬在打理,如今他为了不耽误事情,直接将书案搬到了箕尾山门口,现下四海八荒早就传遍了,你还在这担心什么!”
我惊愕地看着七哥,万不相信杨戬他会在箕尾山一等三月,直愣愣跑到山脚下,却见那个人一身银色铠甲,又身披黑色攒银大氅,高高的飞羽冠将微黄色的头发束起,剪水秋瞳的眸子中透着不怒自威的霸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身着司法天神装扮的杨戬,他神色恹恹地打量着手里的一道道折子,好似很累的样子,手里的玉管却片刻也未曾停歇,我又淌下泪来,背靠着仙障后的大柳树滑落至地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既然要来为什么要在我答应了嫁于他人之后,又来搅乱我的心思?
我背过身去,从柳树下微微侧过身子去瞧他,我爱他,到死都爱他,可是他心里有别人,我转过身去,正看见迎面而来的七哥,我略过他还没走出两步,七哥问:“不去见他?”我拭了拭眼角的泪,道:“不了,七哥你去和他说,让他回去吧。”我顿了顿,想着既便要断,就断的干脆些,接着又道:“留在这里,只会招来众仙非议,于我于他于十哥都不利!”
七哥摇了摇头:“小玖儿,你到现在还看不真切么?”我摇头不想再听,七哥一把抓住我道:“巧了,我这次来正是有事找你,且把你那理不清的关系先放在一边。”我停住脚步,问:“什么事?”
七哥故作愁容,手指点着脑袋道:“你那七嫂,当初在凡间时受了若水神君一点恩惠,如今借着纤纤产子之际,便找了来,说是看在纤纤面上一定要帮这个忙。”我道:“这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在七嫂面前化作人形,结果被你娘钻了空子,七嫂既欠了人家的情,自然该你去还。”七哥道:“这是自然,只是若没有其中变故,只怕我也不会爱上你七嫂。”
七哥这话倒也说得明白,那年他从湨河救纤纤之时,正是他与嫦娥罢手之后,想来心情十分不好,瞧见纤纤被水蛟欺凌,化成人形去救纤纤,也省去了诸多麻烦,比如万一那条青蛇也因为七哥的身份缠上他呢?想到这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七哥道:“既然你能明白,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怔楞,复而又垂眸:“他和你不一样,我不想——算了算了,总归我也是要嫁于东君的,好端端的又提杨戬做什么!”我起身欲走,七哥将我拉下又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饶是我也闲着无事,索性席地而坐听七哥讲讲若水神君的难言之隐。
七哥说若水神君的独生子留良,少不经事,瞧着天界琉璃阁中放置的夜明珠极美,便要拿来玩,没料到那颗珠子是南极大帝为庆贺天帝十万整岁寿诞所送,天帝因此大怒,立刻命卷帘用捆仙绳捆了,发配下界轮回一世方可重列仙班。
我打了个哈欠,觉得七哥这个故事讲得很好,七哥道:“你还在这里昏昏欲睡?”我抻了个懒腰,偏头问:“不然嘞,虽说留良少不更事,可论出世的年纪,他也未必比我小到哪去,如今天帝天后,都下界去体验轮回之苦,留良只是轮回一世,有什么值得若水神君跑这一趟的?”
七哥摇摇头道:“要真如这般进展倒还好了,这事奇就奇在留良这怪异的命格上。”七哥这么一说,我倒来了兴致,问:“怎么说?”七哥道:“照理说神仙下凡的命格,皆有司命阁拟定好,按照命格履行方可,为此若水神君也曾多次造访过司命仙君,多方打探后得知,留良本该于今年初回归仙位,可至今仍无动静,故而若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