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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现在的五分之一大。
盛天华转向郝成功,说:“难得小山回来,这顿饭我请了。”
郝成功也没跟他客气。如今菜馆名气大得很,来这里吃饭得提前预约,多得是鹿城上层圈子的青睐。
吃饭的时候小东叔也来了,接着他家还在上高中的孩子。
小东叔也胖了很多,白了很多,一身潮流又奢侈的穿着。听说他现在是成功叔他们公司的项目总监。
他们的公司已经扩大到承接整个云南内大大小小的工程项目了,昆明有分公司,玉溪也有。
酒店也已经开成了云南省内的连锁形式的酒店。
成功叔是连锁酒店第三大股东,每年坐着拿分红就行。
他平时没什么大事,就喜欢四处转悠着找美食,这也是为什么他越来越胖的原因。
小东叔还提到了他姐姐——阿桃小姨。
她现在是鹿城市优秀人民教师。
程磊姨父也出来了,在鹿城市市政府里工作。
所有的一切都在努力中越来越好。
这些年来,鹿城市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回来的这段路看下来,几乎没有熟悉的地方了。
吃完饭,付铭川夫妻俩跟着小东一起回多西镇。
郝成功这边要去玉溪,不顺路。
小东的车是辆黑色的路虎,付铭川和妻子坐在后座。
速宁是第一次来云南乡下,她是地道的北京女孩。
山路十八弯差点没把她送走。
好不容易熬到了镇上,终于缓回来了一些。
过江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一直在婆婆和丈夫口中的哀牢山。
江底大桥的那头悬崖上,挂着几个特大红字:哀牢山国家自然保护区。
她转头看着四面高耸入云的青山,惊叹不已。
原来这就是哀牢山。
一座神奇又无人知晓的山脉。
埋葬着上一代人可歌可泣的爱情。
多西镇焕然一新,四周高楼林立,宽阔的柏油公路横穿小镇。
从江底往上的公路上,一路可见繁花盛开。
堂哥付亚鹏在镇上等着他们。
付亚鹏已经三十多岁了,前几年结了婚,在镇上教书。
这次清明,也是付铭川离开多西镇后第一次回来。
主要还是,他抱着包里的骨灰盒。
他要将他父母葬在一起。
这是他母亲临终前的意愿。
回了父亲老家。爷爷奶奶还健在,见他回来,一个个抱着他哭,骂他没良心,走了都不晓得回来看看他们。
看见他带了妻子回来,又一个二个高兴起来。还说一定要给他们办个婚礼,夫妻俩犟不过老人家,就随他们高兴了。
清明节那天,付铭川带着母亲和妻子,登上了哀牢山山顶。
山顶一座孤坟,四周杂草丛生。
看着父亲的孤坟,他一理科生忽而想到一句古诗——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还挺应景。
他将母亲的骨灰盒放在旁边,一点一点清理着周围的杂草。
午饭后,村里的人来帮忙,在孤坟旁边重新竖起一块墓碑。
他轻轻将母亲的记事本埋在他们坟旁。
他记得,最后那页写着——
阿杨,山水有相逢,你我终相遇。
我来陪你了。
母亲曾说,哀牢山养育了父亲。
只是,最终也埋葬了他们。
这座青山绿水,养育了多少人?又埋葬了多少人?
他看着一旧一新两块墓碑,眼眶渐渐泛红。
爸爸,您如果没有等母亲,那么今年和我同岁了。
不知是否娶妻生子,健康顺利否。
如果您等母亲,那么今年是您们相聚第一年了。
母亲曾经给我说过您们的故事。
她说,您说过下辈子还要和她再做夫妻,而且还是青梅竹马长大那种。
我知道这辈子您离开在您们要去领证结婚的那一天。
这应该是您最大的遗憾了吧?
那就希望您们下辈子成一对幸福的夫妻。
如果有缘,我还想做您们的孩子。
我也想被父亲抱一抱,将我举起来,教导我成长。
母亲说您也很温柔,像这里的山川河流,绿树繁花,平凡朴实而伟大。
我有点遗憾。没能听过您的声音,没能见过您生动的面容,没能感受过您的温度。
母亲曾告诉我,在您还不知道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您是多么期盼我的到来。
其实,我也是想您的,像思念母亲一样。
母亲离开的时候很安详,在我和速宁领证的第二天晚上。
她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戴着当初您在滇池求婚的那枚戒指,安静地睡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