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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招招。”
“嗯?”
“这道题好难,怎么解的?”
“给我看看。”林招招丢了手上的卷子,往他这边靠了靠,说,“哦,是这道,我跟你说……”
女孩讲题的时候,语气温柔有耐心,声音软软糯糯的,听起来很舒服,也很催眠。
“陈寂!”
他刚把眼睛闭上,小兔子就奓了毛,一掌拍过来。陈寂吃痛,瞪大眼睛看向她。
“你还瞪我?”她凶巴巴地拍着桌面,“你再不好好学习,我就……”
“就怎样?”陈寂恢复懒散的态度,支着下巴发问。
林招招眼珠一转,说:“我就去网上告诉你的球迷,冷神不爱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过分了啊。”
“那你学不学?”
“学。”
“这题会了吗?”
“不会啊。”
对于陈寂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招招不知道有多想撂挑子不干,但架不住陈寂说软话。她耳根子本就软,他多哄两下她就妥协了。
这次陈寂倒是听得认真,也就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走了下神。
他想,虽然林招招最喜欢她那个偶像,还写了那样深情的信,但是很明显,林招招每天想他想得最多。
嗯,虽然是想打他。
04
临溪的夏天总是格外长,属于少年时代的岁月却格外短。陈寂虽然不能如期参加高考,但毕业照还是要拍的。
赶在两场公开赛的间隙,他飞回临溪。他向来不慌不忙,凌晨的飞机晚点了,一再推迟,等到了六点,他才给林招招打电话。
林招招刚醒,声音微倦,还带了点鼻音:“喂?”
“是我。”
“嗯?你到临溪了?”
“没。”
迟缓了一会儿,那边才传来声音:“你不回来了?”
“回。”陈寂说,通知旅客登机的消息终于在广播中响起,陈寂站起身,解释道,“夜里刮台风,晚点了。”
“你没事吧?”
“没事。你跟老师说一声,我晚点过去,给我留座位。”
“好。”
经过一个小时的飞行,再坐机场专线转一号线到江北高中时,毕业典礼已经将近尾声。陈寂刚一坐定,又被一声“起立”拉了起来。
林招招小声说:“要唱校歌了。”顿了顿,她问,“你会唱吗?”
陈寂会……就怪了。
冷神不想服输,这时候却也不能装了,他“嗯”了一声,说:“不会。”
不会也没关系,毕竟是高三所有人合唱,一两个人不唱也没什么影响。陈寂便坦然地看大屏幕上的VCR,千人千面,偶尔能捕捉到一两张林招招的笑脸,转眼又不见。旁边女孩的歌声小小的,他要很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等唱完了,陈寂有点遗憾:“你应该大点声。”
“啊?”林招招抬眼。
陈寂微怔,片刻后,他无奈道:“你怎么又哭了?”
小兔子眼眶红红的,可不是又哭了吗?林招招扯了扯嘴角,说:“都怪这校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它这么好听?”
听了三年的校歌,在各种不情愿的场合总能把人唤醒,旋律足够让人生厌,但眼看要离别了,反而觉得顺耳,觉得不舍了。不只是她,走出昏暗的礼堂,面面相觑时,很多同学都红了眼眶。
林招招问他:“你不会舍不得吗?”
陈寂张了张口,答案在喉咙口转来转去,却始终吐不出来。林招招似乎也没想要他的答案,不等他纠结好,就拉着他去拍毕业照。
站队形又花了一阵时间,有人喊:“陈寂,你坐到中间来吧!”
中间一排,坐着校领导、各科老师和班主任。
陈寂想拒绝,林招招站在他前面,回过头说:“过去啊。”
陈寂抿了抿嘴,说:“等下。”
他拿出手机开始接电话,面色凝重,语气波澜不惊,很忙的样子。还有同学在催他,一声声。陈寂神色不改,岿然不动。
不行,他不能动,一动就有人站林招招后面了。
于是,直到摄影师就位了,陈寂的“电话”还没打完。摄影师喊:“第四排最左边的同学看镜头。”
咦?摄影师在心里纳闷,这位男同学前面的女同学踮脚了吧?肯定踮脚了吧?小个子为什么要站那么靠后?他正要开口把人叫到前面来,忽地接收到女孩祈求的目光。
摄影师心一软,这是要跟心上人站一起啊?
算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喊:“看镜头,来,三、二、一——”
“茄子——”
咔嚓,少年人粲然的笑容定格在镜头里。
等摄影师说可以了,大家立刻作鸟兽散,单照、合照安排上。陈寂最受人欢迎,其次是林招招,她笑眼弯弯地跟每个人合照。
等合照结束了,大家又兵荒马乱地去领材料和毕业证,然后收拾东西离开。
校园渐渐萧条了起来。
黄昏将近,天边的晚霞铺开,由浅至深的红色,瑰丽而美好。傍晚的风依旧燥热,吹拂着少年人的衬衫,陈寂抱着一沓书走出教学楼,站定,侧过头,抬高声音:“林招招?”
“来了来了!”林招招锁上教室的门,小跑到他跟前,伸手,“书给我吧。”
“我拿着。”
“嗯,那就麻烦你啦!”林招招也不矫情,跟陈寂一起往外走去。
出校门前,她突然说:“陈寂,我们也来拍照合照吧!”
说着,她拿出手机,没有美颜模式的原相机里映出两张脸。
女孩是笑着的,整齐的牙齿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