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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沙发上坐下,她关了门就去倒了杯水过来,周子墨接过水杯喝了口水,就将杯子放在小茶几上,他向她张开手臂,说:“过来。”
相思不说话,只是微笑,乖乖的绕到他旁边坐下,温顺的让他将自己环抱在怀里。
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时光温馨的让人想流泪,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从她头顶飘下来,略带惆怅的问:“相思,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她乍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心里一震,连忙抬起头来,眼神中还带着迷茫震惊的神色:“你说什么?”
周子墨吻在她额头,叹了口气,说:“别装傻。”
她有些迟钝的反应,问:“为什么?”
周子墨有些哭笑不得,将她往上抱了一些,说:“还要问为什么?我都三十一了,再不娶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可才二十五,这么好的年纪,要是我不先下手,等你哪天跟别人跑了,我上哪去哭?”
相思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拍拍他肩膀,安慰他说:“少年,你也还年轻得很,一点不显老,来来来,笑一个,对自己要有信心!”
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口气温和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是说真的。”
这下她笑不出来了。
嫁给他,这可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
怎么会不想嫁给他,怎么会不愿意,她只是不敢这样想,她的出身和他的家庭,怕是注定了她没有这样好的福分。
心里像是被倒进了一大瓶柠檬汽水,咕嘟咕嘟的向外冒着酸酸甜甜的气泡,她坐在那里,一时之间既甜蜜又慌乱,只是咬着下唇,不敢抬头看他。
她心里的想法周子墨自是一目了然,他叹气,将她重新拉进怀中,下巴蹭着她头顶的发丝,说:“别的问题不需要你考虑,更不需要你解决,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答应我,剩下的事情,全部让我来处理。”他口吻突然柔软下来,问她:“等我来娶你,好不好?”
相思几欲落泪,半天才堪堪将眼泪困在眼眶没有落下,但声音早已哽咽,她好久才开口,哑着嗓子说了一声:“好。”
那晚周子墨回到半岛别墅已经很晚,可他却丝毫没有睡意,就像一直以来,一旦决定了要做某件事情,便一刻都不想耽误,要立竿见影的看见成效,而且这件事,是他计划期盼了将近十年的事情,他的人生才经历了不过三个十年,这件事却占据了他已经走完的三分之一的生命,现在被提上日程,他更是一刻都容不得耽搁。
只是还不可以,还有些细节他需要按部就班的完善进行,当务之急就是回家去,他坐在书房里,下意识的去看墙上的山水年历,然后拿起电话打给助理。
这个时间接到周子墨的电话,几乎把徐朗惊吓的从床上滚下去,可周子墨却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说订一张下月五号飞北京的机票,就挂了电话。徐朗有些蒙圈,翻了手机日历才确定,这才月底二十五号,还有十天才到老板说的日子,只是订机票这样的小事,怎么会让老板兴师动众的半夜打电话来特意交代?
他正拼命回忆着下月五号到底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周子墨的电话又再度打来,他似乎有些焦急的不安心,又在电话里叮嘱了一边:“记住,是下个月五号,别耽误了。”
短时间内连续接到周子墨两次电话来吩咐同一件事,徐朗额上已经是冷汗津津,他放下电话再不敢耽误,立刻跑去电脑前开机上网订机票,恨不得马上就跑去机场窗口取票,然后连夜送到周子墨面前。
直到第二天一早,周子墨刚刚坐在办公桌后,徐朗便将那张机票递到他面前,周子墨接过机票,倒有一丝意外:“这么快?”
徐朗在内心早已泪流满面,能不快吗,他可是半宿没睡,天刚亮就去取票,然后马不停蹄的送到他老人家面前的。
周子墨又说:“给陈师傅打电话,告诉他,我要的那只手镯一定要赶在五号之前打好。”
陈师傅是国内一位玉雕名家,祖上原就是清朝宫内负责皇家玉雕的玉师,这门绝艺到他这里已经是七世传承,周子墨之前得了一块罕世的老坑玻璃种,便让他送去陈师傅那里,说要打一只玉手镯,当初说定是这个月底便可以来取,如今他再度嘱咐这件事,徐朗愈发的狐疑,这五号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会让周子墨如此在意,甚至是草木皆兵。
其实他哪里知道,五号根本就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他只不过是决定了要在这一天回家去,去说服他的父母,想得到他们的首肯,亲口同意他娶那个姑娘为妻。
他可以不在意家庭的态度和立场,但是那个傻姑娘在意,他知道,那是她一直以来的心劫,既是如此,他便要想方设法的让她心无挂碍的答应他。
至于那只镯子,的确是想来送给她的,与下个月的五号更是没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想在离开前准备好所有,只等他回来时,顺理成章的将一切送到她面前。
隔了两天相思出去跑新闻,本来是一天的工作量只用了半天就完成了,难得两个人下午都有空闲时光,便窝在他的公寓里看了半天的电影。
☆、第四十六章
两个人连续看了三部电影,最后一部是那部经典的爱情文艺老片《魂断蓝桥》,尽管之前已经看过无数遍,可最后看到费雯丽在蓝桥上无畏的走向飞驰而来的军车时,她的脸庞在车灯的照耀下显得苍白而圣洁,相思还是忍不住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