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朝她露出狰狞的微笑。
    不！
    这不不可能是真的！
    这只是意识投射而已。
    不，这就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
    就是真的！！！
    真的！！！！
    意识与幻象针锋相对，在识海中宛若激起一片风暴，苏沁舞闷哼一声，一时之间只觉得脑袋要炸裂。
    在剧痛之中，意识被幻象步步击退，识海中璀璨的星子也随之退散，幻象不断地扩张开来，她唇角沁出一缕鲜血，意识摇摇欲坠。
    苏沁舞咬着牙死死支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催动识海中漫天星子与之相抗，就在这时，识海中心最亮的星子绽放出金色的柔光，阻挡了扩张的幻象。
    熟悉又强大的气息。
    是重渊！
    苏沁舞精神一振，在金光温柔的抚慰之下，缓缓抬眸看向法则神柱。
    神域的风吹起她的发丝，扫过她笔直的腰背，她无视唇角涓涓流出的血迹，朝法则神柱顶端抬起手：“剑来——”
    她的声音清越而铿锵，几乎压过天地之间的一切声音。
    第1091章 毁灭了至高神，它就是唯一的主宰！
    插在法则神柱之上的割鹿剑立刻发出强烈的剑吟，犹如流光般飞进苏沁舞的手中。
    她紧紧握住剑柄，把割鹿剑抬起。
    看着还在蓄力的尨砺，天道露出了微笑。
    它仿佛已看到苏沁舞用这把剑插进尨砺身体中的情景。
    然而，下一秒，苏沁舞猛然把割鹿剑往自己的识海刺下！
    天道怔住了。
    割鹿剑是心剑。
    它在苏沁舞的识海中蕴养了上百年的时光，早已和苏沁舞神识相融。
    它并不会伤害她。
    相反，它还能驱赶她识海中的一切仇敌！
    在碰到苏沁舞眉心的瞬间，它化作一道带着金光的剑影倏地没入她的识海中，朝着识海中的幻象斩下！
    天道在她识海之中投射的大片幻象顷刻间崩碎！
    崩碎的刹那，识海剧烈震动，苏沁舞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她的唇角却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她看向天道：“就这？就这你还想和至高神本尊对战？至高神的灵体就能捏死你！”
    天道没想到她短短时间内就破了它的幻象，一时有些恼羞成怒。
    不过，她明显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手段，它只要再投几个幻象，她的识海必定会废！
    天道的虚影露出一抹冷笑，法则神柱上的古字光芒再次闪烁，几道无形的涟漪犹如凶兽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着蹿向苏沁舞的识海。
    就在天道被苏沁舞拉走注意力的一瞬间，尨砺飞身跃起，长生剑再次劈向叶凌的房子。
    碎裂声响起。
    法则神柱的裂痕转眼就蔓延了整个横截面，上半部分神柱在剧烈的震颤之中渐渐倾斜！
    同一时间，苏沁舞把掠影手镯化作利剑挡在了眉心前。
    掠影剑身雪亮，犹如一面镜子，将所有的幻象都挡了回去。
    天道察觉到法则神柱要断，一时无暇再去管苏沁舞，因为一旦法则神柱从中断开，它想再和重渊抗衡就难了。
    虽然它已无法掌控神域，但它幻出虚影之后，已经可以像神只的魂体一样掌控法则之力，并且可以神域以及对神域里的神只进行攻击！
    这是它唯一的反击机会！
    它当机立断把上半截神柱的法则之力尽数催动起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尨砺重重击去！
    就算它毁不了至高神，它也得毁了尨砺！
    这次尨砺没有硬扛。
    他察觉到天道的目的，左手一挥，再次把头痛欲裂的诸神连同十色神鸾一同扫进七十二洞天之中，同时右手抱起苏沁舞瞬间飞出千里之外。
    没有人发现，他手里的长生剑不见了……
    轰隆隆！
    附近有雷霆在响。
    似乎有人在渡劫。
    但此时，谁也没有空去管是谁在渡劫。
    所有神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天道击下来的法则之力。
    因为，法则之力一旦落下，神域必定受到重创，甚至会崩溃！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身影蓦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脚踏步莲台，玄色的冕服在狂风之中飞扬，赫然是重渊。
    重渊本尊终于出现了！
    它要毁了至高神！
    毁灭了至高神，它就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主宰！
    轰轰轰——
    巨响充斥了整个天地。
    神域乃至于整个风云十九域都剧烈颤动起来。
    神域的域面承受不住这股恐怖的灭世力量寸寸裂开！
    恐怖的法则之力落在重渊的身上，重渊身上爆出一阵强烈如阳光般的刺眼光芒，他抬起长生剑，堪称恐怖的力量从剑尖席卷而出，竟是硬生生将那足以把神域空间崩碎的法则之力笼了下来。
    天道彻底被重渊激起了斗志。
    它的法则之力从法则神柱之上涌动而出，化作一道道万丈法则洪流，犹如一条条遮天蔽日的巨龙朝重渊直射而去。
    洪流所到之处，空间尽数崩碎。
    一道道黑色的裂纹从重渊的周围蔓延开来。
    重渊站在的步莲台上，脚下轻轻一踏，十大属性的十色光芒化作绚烂的光芒席卷开来，仿佛包涵了整个天地的无尽力量从步莲台上旋转升起化作万丈的十色彩盘，缓缓盘旋着迎上呼啸而至的法则之力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