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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就见魏珠进来,有些难为情的说:“禀皇上,那外头蒙古人又和太子爷闹了起来。他们光在那嚷着,说太子不尊重人。”
万岁爷忽的站起身,瞬间怒火中烧:
“混账东西!传太子,传塔塔儿。”
梁公公吓得忙跪下,帐内当值的宫女也是大气不敢出的立在一侧。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太子又是被斥责了一通,蒙古王爷也才既往不咎。但是太子三番五次的惹事,本就让万岁爷丢尽脸面。加之此次急件上说,皇十八子胤祄病重,他太子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生了事,无疑不让万岁爷对他失望。
然而更让万岁爷寒心的是,当其他阿哥得知胤祄病重的消息后,纷纷面带忧色的前往营帐询问。唯有一旁的太子爷,对于胤祄的病情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毫无兄弟友爱之情。万岁爷全然看在眼里,又想起他这一连串的莽撞之举,就更加不满了。于是,又当着众阿哥的面再次指着太子训斥:“身为兄长,对于你十八弟的病情非但不过问,还摆出一副异常冷漠的样子,实在是让朕心寒。”
病重的十八阿哥生母是顺懿密妃王氏,很得圣宠。加之十八阿哥才八岁,忽然听到这个消息,难免伤心。见到太子这般,便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将他赶出了营帐,避而不见。而后传旨,因十八阿哥病重,三日后回京。
太子一天连着被斥责了三次,心情大为不好。在营帐里拿着酒囊边饮边来回踱步,想到大阿哥那副嘴脸,才后知后觉被他给利用了,那是越想越气啊,随手将酒囊往一个奴才身上砸去,那人莫名挨这一下子不说,还得马上跪着,谁让他是主子呢。自古奴才命贱,不仅每日伺候主子,还得心甘情愿当主子的出气筒。
太子这还不撒气,又借着酒劲,怒火中烧的就直奔大阿哥营帐去了。此时太子身边的两个小厮见状慌忙跟上去,主子这副样子,万不可再惹事。可太子正在气头上哪还听劝,只一意孤行。
一个小厮见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四爷和十三,赶紧说道:“四爷,十三爷,太子爷喝了酒,拉也拉不住!”
四爷和十三也快步走来,几个人连拉带劝的还是让太子闯进了大阿哥的营帐。
“好啊,你敢陷害我!”
太子进去就指着大阿哥恨恨的说道。
四爷赶紧打圆场:
“大哥,太子喝醉了,拦也拦不住。”
大阿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见他今日几次犯错惹怒万岁爷,不由嘲笑:“你自己闯的祸,只能怨你自己。”
“要不是你故意说话激我,皇阿玛赏赐给蒙古人的马我也不会去骑,我看你是巴不得想看我的笑话!”
太子说着又上前两步,两位爷赶紧拉住。
大阿哥则不紧不慢,不动声色:
“调戏蒙古格格也是我让你去的?骑蒙古人的马也是我逼你的?十八弟重病,人人都焦虑不安,只有你漠不关心,心里只想着被皇阿玛训斥了,没有丁点大度之气和友爱之心!”
太子已然恼羞成怒: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我这太子之位!”
大阿哥也不再掩饰,只明说:
“我比你有资格当!”
这话一出,四爷和十三一惊,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大哥…”
太子更是没想到,他居然明目张胆到这份上,瞪大了眼睛,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大阿哥并没有收口,反而据理力争:
“立储立长不立幼,这是不变的规矩。你能有这个机会坐上太子之位,不过是仗着皇阿玛的偏宠!”
十三见他们又要起冲突,忙劝阻大阿哥:“大哥,别再说了。”
太子却阻拦十三:
“不,你让他说!”
大阿哥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甘:
“论品德,论才华,哪个阿哥不比你强,大家都心知肚明,你配做太子吗?”
太子这才明白,原来他在众人心中是这等模样,只气得胡乱指一通:“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这样看我的,都想做太子!我是正宫嫡子,怎么,不比你们配?”
大阿哥冷笑一声:
“正宫嫡子又怎样,该废的时候也照样废。”
“你!”
太子正要急眼时,脑子忽然清醒,这先前吃过他的亏,断不能再被他耍了。于是,只面露敌意的瞅了大阿哥两眼,便愤愤的出了营帐。
第二天,太子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决定亲自向万岁爷请罪。不光是自保,也的确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不妥之处。便早早来到万岁爷的营帐跟前,谁知守门的侍卫却将他拦住:“太子爷,皇上吩咐了,不经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太子望了望紧闭的营帐,也不得不离开。郁闷了一整天,万岁爷这样对他避而不见还是头一次,只觉得心里越来越不踏实。
晚间,宫里快报来传,十八阿哥的病情又加重了些。万岁爷忧心的怎么也睡不着,只心事重重的睁着眼睛。
天亮后就听几个宫女议论纷纷,我上前一问才知,太子爷昨夜竟独自潜伏在万岁爷的帐篷外,扒着缝隙往里窥视。万岁爷发现了人影,立刻呵斥一声,惊动了附近的侍卫。太子吓得掉头就跑,却被侍卫发现拦截住。
当万岁爷知道此人是太子后,那是又惊又怒。本以为太子犯了错会闭门思过,没想到竟敢做出夜闯营帐的大逆不道之事。历代皇帝都有着极其重的戒备心,对于太子的这种行为,当即怀疑太子可能要弑逆,而这件事也成为了万岁爷决定废掉皇太子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