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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做筏子。传出去还多的是人赞颂宗后心善,对待养子视若己出,一点也不疏于管教。
罚跪是为了杀他的傲气,于是这跪便要跪在人来人往的殿前,他年幼时便总是会顶着烈日跪在阶下,一边听着路过宫人低声的啧啧称奇,一边低着头数面前的阶梯。
等跪够了时辰,他还得抖着腿上阶去外殿磕头谢过母后教诲,而他那位尊贵的嫡兄,则在殿内慢条斯理的搁下笔,十分和善的告诫他日后莫要再如此贪玩。
所谓的兄友弟恭。
肃王在心里啧了一下,仰着头抬起左脚跨过慈安宫的门槛,心里骂道,草他爹的。
宗太后此刻正华冠端肃,立在大殿中央。
实际上她在入春时生了一场重病,直到如今还未好全,面上仍有病容,但一生性情如此,半点不愿示弱于人,强撑着也要站起来。
她见肃王入内,冷冷瞥过一眼,声音很硬:“乱臣贼子,也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哀家的殿门。”
肃王没撑住,嗤笑了一声。
他这位母后,到老了都没改给人扣帽子的做派。
“您这不是说笑吗。”肃王背着手,在殿内转了半圈,“儿臣挂念皇兄,回盛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来的什么乱臣贼子。”
“无耻!”宗后一挥袖,怒不可遏般斥道,“北戎与月氏结盟攻打边境是你在从中作梗吧,以此为由使得盛京出兵平乱,大军离朝都城防备空虚,金羽营尚在南山换防,如今却被你带来的南陵军马拦在了南威门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竟为了一己之私与蛮族勾结!”
“果真是夷族贱类,你与你那个娘亲一般下贱!”
肃王闻言,半点不见怒意,但是像觉得荒唐一般笑了几声。
“母后,你这人真是有意思,嘴上说的如此之愤慨,将我母妃贬得一文不值,怎么暗地里还拿着从我母妃那里强要过去的恶咒,杀人呢?”
这一句话说得着实轻飘飘,但听在宗太后耳里却有如一记重锤,直让她倏然心头一跳。
半晌,她才冷冷一抬眼,一点被说穿的心虚都没有:“怎么,这么多年了,想来为你的嫂嫂鸣不平?”
“您倒是理直气壮。”
“哀家这一辈子没什么不敢认的,杀了便杀了,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未曾敌得过哀家,死了变成厉鬼也没胆子来触哀家的霉头。”
宗太后说得慢悠悠的,一边在殿中踱步,一边不着痕迹地去看殿内摆着的西洋钟。
肃王挑眉,看出了她有意在拖延时间,却没有开口阻止,只是就这样优哉游哉的看着。
“旁的不说,步明昭那是咎由自取。”宗太后低下眼,抚了抚自己赤金嵌玉的护甲,“她行事张扬也就罢了,还撺掇的皇帝与哀家离心,实在该死。”
肃王懒得听她这些疯话,却也不禁齿冷:“她当时有孕在身,怀的是你的亲孙儿。”
“皇室不缺那一个孩子!”宗太后抬眼,“她出身云中王族,前半生又混迹军营,经历复杂,成了一国之后还想练剑修道,皇帝又被她迷的五迷三道,成何体统?若真由着她在皇后之位上坐下去,还生下皇子,那才真是要出大乱子。”
明明只是想让自己家族出身的女子登上后位,嘴上却总是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肃王听得越发没了兴致,正眯了眯眼想要抬手,宗太后却快速地瞥了一眼钟表,用力地砸碎了手边的紫玉茶壶。
极刺耳的碎裂声响在金砖地面。
应声而来,有人从外推开了殿门,走了进来。
宗太后眯着眼一笑,正扬起下巴想要说什么,眼睛瞥到从殿门外走进来的人却倏然变色,大惊道:“你进来做什么……人呢?!”
站在门口的人略略抬起眼,是婉仪帝姬。
她笑了笑,很平和地解释道:“宗府被围了,府中的修士死了大半,剩下的也重伤在身,无人可用。”
呦呵,看来是扶风那位动手了。
肃王这时候半点不见之前的不爽了,十分满意自己未来的女婿。
宗太后这时候才像是终于被打破了华贵雍容的面具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恨声道:“不可能,你这妮子莫不是也黑了心,想摆自家人一套?”
婉仪转身对大刀金马立在面前的肃王屈膝行了个礼,这才淡淡说道:“您糊涂了,孙女姓姜,唯一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