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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双手用力地掐着他身体。她声声唤他:“韩正,韩正。”却又好似在叫着另一个人。他疑心她醉了,便不肯再继续,急急地为她穿上衣服却被她一把扯下。她伏在他身上,双峰起伏不止,美目顾盼生姿,声音却是脆生生甜滋滋的,“我要你。”她口齿伶俐地对他说,像诱着他进一个甜蜜又危险的梦。
他闭了眼,便是前头刀山火海也一头闯了进去。他们在假山间厮缠,喘息声混合着黏腻的汗水,令这狭小的空间旖旎非常。假山硌硬,他便脱了自己的长衫垫在她身后,她微眯着眼睛,神色暧昧不明,只是身体婉转娇媚,令他越入越深。他们纠缠了许久,外面似是来了人,听到这的声音便不敢再上前,禁了声又急急退下。
她轻笑,似是毫不在意来人,一条玉腿缠着他,令他动弹不得只能乖乖顺应她的节奏。她时快时慢,倒叫他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入了九曲回肠道可又在下一秒豁然开朗,他便不由得心生贪念,肆意幻想着与她的以后。然而,他们是没有以后的……
他猛然清醒过来。一缕月光透过石头的缝隙照进这不知疲倦的空间,她的一双眼睛尤其清亮,只是见他瞧过来才顿时陷入变得迷惘。
“殿下……”他颤抖着呼唤她,想为自己保留着最后的体面。
“若能做得起仅有一次的梦,你肯不肯要?”她忽然附耳,在他耳边风情万种地问他。
未等他回答,他的身体已给了她诚恳的答案。她了然于心地笑了笑,慢慢离开他的身体,她好像醉得很厉害,声音却冷静得出奇:“今日之事若是敢说出半个字,我要你全家下黄泉。”
她知他自然不会,但她偏要吓一吓他。见他骇住,她便满意地笑了,随手理了理乱掉的衣衫,就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他眼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朦胧的夜色里,被凌乱的树叶与花枝掩了身形,他竟开始怀疑方才的迷乱不过是他醉酒后做得一场春梦。
“若能做得起仅有一次的梦,你肯不肯要?”耳边又响起若有似无的话语,他终于确信,自己当真是醉了。
盛阳搂着顾舒叶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天明,她醉得厉害,便睡得沉了些,醒来一双剪水瞳子静静望着她,目光中包含着庆幸与欣喜。
“为何这样看我?”她不由得支起身发问。
“昨日做了梦,梦见你背着我与他人欢好,醒来却发现你在身边,所以欢喜非常。”他诚恳说道,神情像极了做噩梦的小孩子。
她伸手揽了揽他,低声安慰:“我自然是在你身边的。”
至于昨夜,不过一场春梦了无痕罢了。
尾声(刀向)
大邺三十五年,皇祖母逝世了。她为大邺殚精竭虑了一辈子,晚年一直缠绵病榻。她侍奉左右,眼见着慈爱的皇祖母憔悴消瘦下去,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母亲变得很忙,偶尔得了空看皇祖母,一守便是一夜,第二日照样要精神抖擞地上朝。
母亲用了最好的药,可还是没留住皇祖母多时。她停朝七日,国丧期间一年不许婚丧嫁娶。
皇祖母去世,母亲顺理成章成了大邺的皇帝。她便不能由着小时候再叫她母亲,而是恭恭敬敬尊称她为母上、圣上,称呼自己为臣、儿臣。
母上穿上了那件衮服,坐上了那座龙椅,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
父君的身子因生她时太过损伤,一直有些虚弱。每至季节更替之际,便很容易病下去。他不许她们去看他,唯恐过了病气。可母上是皇帝,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她强行闯了进去,发了顿脾气又抱住他痛哭。
她渐渐觉得,他们都老了。
她十六岁那年,母上做主让她与韩家小公子订了婚。她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对这个安排并没有反对。
韩守一待她很好。他的父亲是母上最得力的臣子,也是母上最信任的人。她知道自己与韩守一会幸福的,就像父君与母上那样。
洞房花烛那日,她羞涩地脱掉了自己的婚服,才晓得这世上竟有这种一等一的销魂事。
她做派随了母亲,性子却深肖其父。若爱一个人就深爱到底,便是母上明里暗里给她安排男侍,也被她婉言拒绝了。
大邺四十五年,也是母上在位的第十年,西南那位老将军溘然长逝,她直至死都没有离开西南,忠诚地履行着在先帝床前的誓言。
顾侧君回西南奔丧,这一去便没再回来。他走时母上便已知了结果,但她再未像年轻时那样,起早相送无声地挽留。她只是叮嘱他,记得写信保平安。
顾侧君的心来得很勤。他已是年近半百之人,写起甜言蜜语来仍是毫不手软。素来杀伐果断的母上也只有接到他的信时才会流露出女儿家的神态。
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