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学长……”倚在沈哲城怀间的赵梦溪轻声道。
    话未完，她吞了后半段的字音，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剧烈的咳嗽。
    强行参战，让她天生残缺的体质严重受损。
    这些话落进苏止喻的耳朵里，没改变什么，只是让他的头垂的更深了。
    “喂喂喂！犹豫个什么劲儿啊喵！这便本喵联系了唐丫头了，不差你一个人捣乱！快走快走，别在这儿碍眼喵！”
    月巴不耐烦了。
    她最看不惯这种事情。
    许是催促有效。
    下一秒，苏止喻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眼中，随着渐起的天光向着那家裹挟了黑暗的书屋而去。
    再观此刻书屋中的众人。
    多莉踩着破碎的玻璃回到了店里。林悦安随她一起。
    对于小鬼与高人的存在，她没有表示出半点的关心，目不斜视，径直向老板的背影走去。
    火团里映照的光影被乱窜的火星子吞噬殆尽，除了“噼啪”的木柴烧裂的声音，再没留下什么。
    “把哥哥弄丢了，该受到些惩罚的吧？”
    老板转身，面上挂着笑。
    多莉不做声音上的回应。
    分不清是被控制着，还是主动为之。
    在高人和小鬼的面前，多莉抬手扣紧了自己的眼眶。指尖一点点的伸了进去，自行抠出了一只眼球。
    没有神经与血管链接着，眼球干净的被多莉攥在手里，递到老板的面前。
    老板揉着纤维制作的金色发丝，夸赞着多莉刚刚的所作所为：“真乖。”
    “啧啧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高人咂舌攒眉。
    早饭前看这些，实在是有点“下饭”。
    对方却不在乎。
    多莉得了夸赞，脚下转步，动作抖掉了附着在鞋底的玻璃渣。
    她向着小鬼的方向走去。
    近了，多莉停下了步子，仰头对着长桌上默不作声的魂。
    空掉的眼眶幽深，诡异的很。
    小鬼盯着那残缺的地方，不挪开半分，直到多莉将手抬起，隔断了它的视线。
    眼球平躺在娃娃的掌心，转交给了另一个人。
    小鬼不抗拒，它借过那只圆球，透过自身浑浊的灵体瞧着。
    距离近了，看上去也更仔细了。
    “做工真差劲。”小鬼起声。
    “并不妨碍它存着一魂一魄。”
    “哦？是谁那么惨，魂魄被收进了这样的残次品里？”
    “偶师大人。”老板说着朝着小鬼手里的眼珠浅行一礼。
    他的话让小鬼恍惚。
    停顿数秒，小鬼敛容：“那还真是，惨不忍睹呢。”
    它转着手里的物件儿，将之迎向了火光。
    “唔唔哈！呸呸。兄、兄弟。”高人努着嘴撇除丝线的束缚，有了重新发声的权力。
    老板闻声看去。
    “那啥，咱商量一下，正经打一把，行不？这样捆着，挺没面子的。”
    高人面上憨笑，束在身后的手上捏了小小的咒印。
    老板眯缝眼，继续把玩着手上的挂坠，没答话。
    他不赞同这个提议。
    从高人身上别看眼神，老板按下了书架上的暗格。推进去的书籍旋转机关，将立在两侧的书架向旁边推去。
    一间不大的密室呈现在了高人眼前。
    结印的动作也停住了。
    “不是，兄弟，你这样搞可就不地道了。”高人看着挪到自己身后，打断结印进度的林悦安，不免抱怨一句。
    “我没讲过道理。”
    老板不以为然。
    “赌局还没结束，暂时输你一魂一魄，先收着，咱们还得继续呢。”
    他对小鬼说话的同时挥了挥手，丝线捆着高人甩进了密室里。
    连带着一起被关进去的，还有被控制成为人体法器的林悦安，以及丢了一只眼睛的多莉。
    密室无光，完全与外界隔开，被锁在里面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高人靠墙角坐着，叹气感叹出师不利，心下还想着苏止喻现下的状况。
    毕竟，多莉回来后，他就丢了关于苏止喻的行踪。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密室关上后的五分钟内，苏止喻就冲到了书屋。
    高人布下的位面消退，渐渐褪色的天光提醒着时间。
    苏止喻目光扫过老板身边的小鬼，足底沉着力，碾碎了脚下的玻璃片：“人呢。”
    他质问书屋里品茶香的老板。
    时间向前，老板却不紧不慢。
    “把人交出来。”苏止喻再次腔调了他的来意。
    “急什么？”
    游戏要一点点进行，才能保证通关的概率。
    老板扯下挂坠，捻在手里。
    圆滑的银珠散着盈盈光晕，闪进苏止喻的眼里，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