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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发的长剑,只待一剑将她捅得对穿。
青云握住何所忆的手,让长剑对准了她的胸口:“徒儿有负师父多年的教诲,以后徒儿与师兄都不能在师父跟前尽孝,还望师父多加珍重。”
语毕,青云握住长剑往胸前重重一捅。
方谨致侧头移开了目光,他虽然跟青云交情一般,但跟青檀却是至交,青檀待青云极好,连带着他也顾看青云两分。此时,眼见青丘要清理门户,他不忍直视。
北堂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眼看青丘握着的剑刺向青云,他只觉得眼睛和心头都是火烫的。
四周的看客也都不自觉倾身向前,看向这一幕。
利器入肉微涩发冷,然后才感觉到痛,剑刃割裂皮肤的锐痛。
青云只想一鼓作气少受罪,剑尖刺破皮肉,却再无寸进。青云抬头,困惑地看向何所忆。
何所忆的眉眼极温柔,不,这不是何所忆,是青丘,是文韬武略,奇门遁甲,星象玄学无一不通,在青云心中如同神一般的青丘。青丘温柔地抚过青云的额头:“我教的徒弟,我怎么会不知道秉性?若有人说你为了一本星象密册覆灭天下我都信,若有人说你因此杀了青檀,我一个字都不信。”
青云看着面前的青丘,忽然落下泪来,她辗转了那么久,终于回到他身边,便如同年幼时受了委屈总想依存他的怀抱:“师父。”
23 第二十二章 青丘柳絮
见青云恸哭,青丘目光极柔,将之扶起:“云儿莫哭,师父在。”
青云拽着青丘的衣袖,更是哽咽到无法自持,她心里许多话,许多悔,许多恨,许多濡慕想要倾诉,但是到了嘴边,却呐呐不成语,只能一再重复:“师父,师父……”
青丘眉目平和,手指抚着青云的额头,嘴角溢出一声轻叹。
虽然惊讶与青丘忽然恢复记忆,但是北堂望面上丝毫不显惧色:“青云是杀青檀的凶手,山人不加以惩戒,反生了包庇之心。莫不是山人与青云先生的情谊有不同,深过与青檀的师徒之情?”
听者见堂中一男一女卓然而立,虽无绝世姿容,却有绝世气度,再一联想北堂望话中意有所致,顿时哗然。深过师徒之情,莫不是男女之爱?师徒悖伦!
北堂望的话用心险恶,青云顿时勃然:“北堂望你不要信口雌黄。”
青丘拍了拍青云的手,修长的手指力度温和地安抚青云的暴躁,他不看北堂望,只看向方谨致:“叨扰多时,劳烦方州府将内子还给我,我们要告辞了。”
方谨致还未发话,北堂望便仗着一柄长剑拦在青丘身前:“山人,恐怕今日没这么容易离开。”
北堂望话音刚落,厅中在座的站起十数名劲装打扮的男子,亦虎视眈眈地盯着青丘和青云。
青丘环顾一圈,忽然出手。
似虚实实,似缓实疾,青丘一掌挥出,夹带劲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拍上北堂望胸膛。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止,甚至来不及反应,本来以傲然之姿立在厅中的北堂望跌飞出去,直飞出七八步才跌落在地上。
北堂望仓皇地想要站起来,脚下一滑,再次跌倒在地上,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扶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来。
青丘盯着狼狈倒在地上的北堂望,眉目依旧平和,声音依旧温和:“北堂望,你杀我青檀,伤我青云,更辱及我青门,我不找你算账,你倒要送上门来找死?”
震慑!
一室静寂。
青丘这招武力深不可测,谁也不能错听了青丘这句话中的冷凝。
见此,一直没有说话的方谨致终于开口。他皱着眉,虽然疑心青檀的死,深恶青云,但对青丘还是敬重的:“山人,青云先生亲口承认是她杀了青檀,你身为师尊,更是不能姑息包庇。”
青丘不急不缓地道:“这是我青门中事,如何决断,就不劳方州府费心了。”
方谨致咬了咬牙:“我与青檀情同手足,若我一定要管呢?”
青丘环顾厅内一圈,他生得五官寻常,这一眼环顾也十分平常,当堂里所有人却都觉得那寻常相貌的男子生出旁人无法逼视的锋芒来:“你觉得你这里的人可拦得住我?”
青丘虽然声调温和,话却说得霸道。方谨致昔日是五岳魁首,现今的献州府,居然在青丘这温柔平和的嗓音里气息一窒。须臾,他疲惫地摆了摆手:“罢了,来人,将青夫人请出来,送他们走。”
北堂望想要阻止,但他伤得太重,一动弹便又吐出一口血来,眼睁睁地看着青丘将青云和柳絮带走了。
柳絮许是中了秘药,坐着马车回到医馆还是昏迷的,青丘请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又小心地掖了被角。
青云已经从最初相认的激动缓和过来,她站着,看着青丘修长的背影,嘴唇嗫嚅。
青丘背对着青云,没有回头也可以察觉这自幼便长在自己身边的徒儿在想什么,他坐在床边,为昏迷中的柳絮理了理鬓发:“你想问我为何不杀了北堂望?”
青云犹豫了一下,眼眶又红了:“不错,师父,师兄所受的痛苦,就是要北堂望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
“你们自幼养在我身边,与我情同父子。我知道你和青檀因北堂望受尽苦楚,却不杀他,”青丘的声音本来不急不缓,渐渐越来越缓,便显出中气不足的样子,话到这里忽然喷出一口血来,鲜血猩红,越发显得脸色唇色惨白,“只因为我杀不了他。”
“师父!”青云大惊,忙蹲跪在青丘面前拽住了他的衣袖,“师父,你怎么了?”
“若只有我一人在场,我便是拼死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