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道，“你现在的一切行为，都不是自愿的！”
    芮夏书皱着眉，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想暗中传递信息给你，那你还特意说出来？”她语气中尽是不满，“这样显得你很聪明？”
    “当然不是。”温亦谦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行为这么明显，我能猜到，那威胁你的那人，也肯定能猜到。”
    他摊了摊手，“所以，无论我说不说出来，别人都早已心知肚明。”
    说到这，温亦谦转过身，看着一直一言不发的寸头小哥，微微笑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温哥还是那么厉害。”寸头小哥竖起大拇指，感叹道，“一切都被你猜中了。”
    “我可不是什么都猜得到的。”温亦谦微微摇头，“我还真挺好奇，你为什么要威胁她做这一切？”
    “温哥，你难道忘记了吗？”寸头小哥脸上露出些许回忆，“当初你是用什么样的手段，逼着我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
    温亦谦眉头微挑，他当然不会知道原主是通过什么手段掌控这些工具人。
    不过，如果单单只是个人魅力、利益诱惑，绝不可能让这些工具人听话的像条狗一样。
    有几次，温亦谦甚至怀疑过，他哪怕让这些个工具人去死，对方都有可能会答应。
    能够做到这一点，可想而知，这些个工具人，很有可能有着比生命还看重的东西，被原主掌控在手里。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些工具人足够听话。
    不过这样做，弊端也十分明显。
    这些工具人随时都有可能进行疯狂的反抗、报复。
    不过以原主的性格，这恐怕只会让那家伙更加愉悦。
    以他的自信程度，根本不会怕任何人报复。
    既然他敢这么做，就拥有完全掌控几位工具人的信心。
    当然，某个工具人突然觉醒，奋起反抗，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说……现在！
    第215章 工具人的逆袭
    “看样子，你是真的忘了。”寸头小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准确来说，你应该是什么都忘了。”
    他摇了摇头，“不对，更准确的说，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这些记忆的存在。”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温亦谦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也许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别装了，你现在甚至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寸头小哥微微摇头。
    温亦谦眉头微皱，没有再继续装下去。
    “温哥，我其实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寸头小哥缓缓道，“你人格分裂这件事，也许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人格分裂？”芮夏书脸上露出几分诧异，显然以她对温亦谦的了解，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你的两个人格，性格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寸头小哥肯定道，“在陌生人看来，可能只是觉得你性格有点奇怪，可我跟随了你这么久，你的性格，我最了解。”
    他徐徐道，“记得你那次来店里时，那种表现、那种全然陌生的眼神，我第一眼看到，都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我主动上前打招呼，那时你的眼神很诧异、很陌生，显然根本不认识我。
    但你害怕暴露，还是硬着头皮伪装。”
    他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笑，“那时，为了试探你，我甚至冒着巨大的风险，为你点了几样你曾经最讨厌的菜。
    但你，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吃的前所未有的开心。
    那一刻，我便明白了，眼前这个温亦谦，很有可能并不是以前那个温亦谦！”
    他静静注视着温亦谦，“自从那次之后，我便一直在暗中观察你。
    最开始，我怀疑你们是双胞胎，后来，我也怀疑过你是失忆了。
    但很快，这些推测，都被我一一推翻。”
    他脸上露出几分自信，“通过仔细调查，我发现你绝对有着精神分裂，并且两种人格的性格全然不同，而且记忆并不互通。
    你现在这个，应该是新人格，而旧人格才是以前威胁掌控我的那个。
    所以，你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也根本不知道对我做过什么，只能通过一些简单的讯息，对我做出简单的判断。”
    温亦谦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家伙，没有反驳。
    他最开始的表现，破绽确实太多了。
    面对不相识、不熟悉的人还好，勉强能够蒙混过关。
    面对这种熟知原主性格的人，再加上有心调查，确实很容易就能得出结论。
    “所以一开始，你在电话里跟我道歉，就是在试探我？”温亦谦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当然。”寸头小哥笑了笑，“如果是温哥的旧人格，根本不会如此轻易的原谅我，更不可能在电话里安慰我。”
    他顿了顿，“在判断出你很有可能是新人格之后，我的计划才能展开。”
    “这么看来，我对你太好，还是一种错？”温亦谦摇了摇头。
    “算是吧。”寸头小哥耸了耸肩，“温哥你当时态度要是凶狠一点，那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按照你的旧人格的计划，直接杀掉这个女人！”
    “这就是所谓的人善被人欺？”温亦谦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为了防止温哥你是旧人格，特意表演的这一切。”寸头小哥不置可否，继续道，“所以我还进行了第二次试探。”
    他笑了笑，“我说我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背叛了你。
    如果你是旧人格，一定会对这个事情不屑一顾，然后用我的把柄来威胁我。
    那时，我就会当着你的面，杀掉这个女人，表示这其实是送给你的礼物。”
    “你倒是对我这个旧人格很了解。”温亦谦微微摇头。
    “那是自然。”寸头小哥微微昂首，“这样一来，以你旧人格的狂妄，哪怕猜到了我的目的，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反而会觉得这一切很有趣，他最喜欢那种在刀尖上游走的感觉。
    不过我以后还想再找到机会，恐怕就有点困难了。”
    他顿了顿，“不过好在，你现在明显是新人格，所以哪怕知道我背叛了你，也全然不知道我的把柄是什么，只能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这样，我的计划才能最好的展开！”
    “这个女人，便是你用来试探我后手的手段？”温亦谦瞥了一眼神色复杂的芮夏书。
    “虽然说，温哥你的新人格，什么都不知道，但据我观察，你这个人格，也不是省油的灯。”寸头小哥不疾不徐道，“为了保险起见，当然是先用这个女人，试探一下你是否准备有底牌。”
    他笑了笑，“毕竟这个计划是临时决定的，如此粗糙，很有可能会被你识破。
    也许你在来之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用这个女人试探你的后手。
    而我则乖乖扮演一名人畜无害的舔狗，并且看上去很无能、但又对你有几分愧疚。”
    “这样就算我要对付，也肯定会先对付这个女人，而不是你。”温亦谦替对方补充道，“到时候，你再抓住机会，在背后捅我一刀。”
    他顿了顿，讽刺道，“当然，如果你发现我的能力太过强大，你暂时无法对付，也完全可以跪着向我求饶，装出一副被感情冲昏头脑的模样。
    毕竟我这个人格比较善良，原谅你的可能性不低。”
    寸头小哥摸了摸头发，无奈的笑了笑:“温哥，你这个新人格，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巴。
    我毫不怀疑，你完全可以用这张嘴巴来杀人。”
    “你赌上性命布置这一切，好不容易成功了，明明有机会杀了我，却迟迟没有动手。”温亦谦自顾自的继续道，“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你想从我手上，找回你的把柄。”
    他淡淡道，“可现在的问题你应该很清楚，我根本没有旧人格的记忆，也完全不可能知道你的把柄在哪。”
    他顿了顿，微抬着眼皮看着对方，“如果你有方法让我知道你的把柄在哪，那我便会跟旧人格一样，也用这个把柄来威胁你。”
    他脸上笑意盎然，“你……该怎么办呢？”
    第216章 吐真剂
    “温哥，难道你不好奇你的旧人格一直以来都是用什么威胁我的吗？”寸头小哥没有回答温亦谦的话，反而默默反问道。
    “要是用某些事物，肯定无法威胁你到这一步。”温亦谦推测道，“多半是用你的亲人之类的吧？”
    “聪明。”寸头小哥眼神复杂道，“他抓了我的亲弟弟，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只能乖乖给他当牛做马。”
    “你应该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威胁她的吧？”温亦谦看着寸头小哥，瞥了一眼后方的芮夏书。
    “我绑架了她父母。”寸头小哥很坦然的点头确认。
    芮夏书咬着银牙，一言不发，眼神冰冷。
    温亦谦不知道这算是屠龙者变成了恶龙，还是说这家伙本身就是恶龙，不过是被另一条更加凶狠的恶龙欺压。
    “可是他应该没有限制你的人生自由吧，你有大把的时间寻找你弟弟的踪迹。”温亦谦想了想，对着寸头小哥问道。
    “没错，不过我找了很久，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寸头小哥摇了摇头，苦笑道，“以他的能力，只要不想让我找到，我就永远都找不到。”
    “那你至少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确认一下你弟的死活吧？”温亦谦推断道。
    “嗯。”寸头小哥点了点头，“每隔一个月，他就会让我跟我弟弟联络一次。”
    他顿了顿，“但是前几天，他来店里，我提出想跟我弟联络一次，他却拒绝了我！”
    “你怀疑你弟出事了？”温亦谦知道对方所指的前几天，应该就是原主掌控身躯的那几天。
    可是原主为什么要拒绝让寸头小哥和他弟弟联络呢？
    既然每个月都能联络一次，那就意味着，原主应该有专门找人照看寸头小哥的弟弟，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更何况，原主应该很清楚，这个人质是控制寸头小哥的根本所在。
    一旦人质出了意外，又或者让寸头小哥感觉到了不安。
    这个听话的工具人，立刻就会变成一个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手，威胁自身的性命，就像现在这样。
    按理来说，这些道理，原主应该比温亦谦更清楚。
    这一个月一次的联络，是让寸头小哥安心当狗的根本，原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