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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层灰。
因为她是一个人睡一个房间的。
其他房间都有四五个小孩子一起,但她只有一个,在下一个女孩儿来之前,她都要一个人睡。
有一晚,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却在睡梦中从上铺滚下来。
手刮到了下铺的锋利,划出一道血痕。
整个脑袋嗡嗡的。她动不了,手指还卡在木刺里没办法拿开。
幸好上铺不高。
那时她结实地躺在地下,地板冰凉,小腿蜷着。
她缓了五分钟,没有人发现她。
不太会说话,她呜呜呜唤了几声,没有回应。
仰头,看到窗帘没有拉严实,有只小麻雀鼓着肚子停在窗沿。
百阾睁大眼睛看着,小心脏在扑通扑通。
小麻雀的朋友也来了,两只小动物,一会儿相望无言,一会儿叽叽喳喳,特别生动。
百阾嘿嘿笑了,特别傻气。
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多久,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她帮厨房阿姨削土豆,她干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活儿,因为大家都更加喜欢擀面团,可以做馒头什么的,主要是能捏着玩。
当时厨房阿姨看她每天中午跑来帮忙,对着一大盆土豆埋头苦干,还没少弄伤手,都特别感动,还做了一碗土豆泥特别感谢。
百阾跑出去和猜谜的小伙伴你一少我一勺一起吃,吃完把空碗放在水槽里。
“阾阾。”厨房阿姨跟她聊天,“你刚刚跟谁分享了这个土豆泥呀?你的朋友吗?”
百阾看着她,慢慢摇了摇头。
其实她根本不认识。
自此以后,大家都爱去削土豆了,因为他们想常常吃到土豆泥。
然后百阾就去擀面了...
不久后,冯静蔺和郑钧立就来了。
那时她脑袋上膝盖上还留有淤青,心念绝对不会被领走了。
她当时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是被领走好还是继续待着好。
反正直到上了二老的车还是挺懵的,只有食堂阿姨哭了。
手指的伤,只有韩倬看到了。
他在包饺子的时候,注意到了。
......
郑钧立最近越发投身入公司制定战略中去,天天大会小会不断,韩倬成了“执行”的第一人。
当然,他能做的还很有限,所以这次郑钧立给他安排了一个培训。
除了企业管理,有人力资源培训、战略管理培训、采购培训等一系列整体的课程。
他之前的学习很仓促,不够全面,只算有个两三天的企业内训。
长达两个月的封闭集中式培训也是让他停下来好好潜心学习,换一种心态。
他手上本身也没什么项目,这两天处理一些零碎的事情,看看文件策划案,下周就准备动身。
只是没想到啊,脱离了四年军校还有这种封闭训练等着他。
“你这周末回家吃饭吧。”郑钧立敲敲他的桌子。
韩倬抬头,一想,的确是挺久了。
感觉搬家那天百阾的脸都有点模糊了。
他忽然想到两人从福利院出来,她窝在他怀里的一句告白。
有点尴尬。
“脸红什么...?”郑钧立感到十分怪异道。
“什么呀。”他忙不迭挥挥手低下头,“知道您想您老婆了,是得回家看看。”
郑钧立没理睬,靠在窗前,看着七层楼那所谓的风景。
他回过头,问:“怎么样?”
韩倬头也没抬,笑着顿了顿笔:“又不是日出日落的,什么怎么样。”
闻者偏头一笑,没说什么:“你对这里没感情,但对我来说,这么多年,这里每一刻的风景都是独绝的。”
“我懂,就像我在基地时想记录大院里警犬的每一刻。”
他这荒谬又充满深意的比喻。
两人皆缄默不语了。
生活又给谁过选择,只是不至于那么狼狈罢了。
傍晚五点钟,彩云漫天,火云如织,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盈满办公室地板。
韩倬把笔放下,把无镜片的眼镜摘下,他揉揉眉骨,松了领带。
撕下二月十号这一天的日历,算着日子,立春过去了,前几天雨水不停。
这还不是他能下班的时候,也就歇一歇,然后继续对着电脑抓紧时间。
此刻想来,算上这些日子,总觉得,生活给的空余实在按天计算,少得可怜。
这个时间,正是冯静蔺准备烧饭的时候。
百阾的最后一节政治课恰好结束,她对着一堆重点标注,无奈地合上书本,上楼找小橘去了。
好好一直韩驿那里养,虽然他手术会诊也很忙,但是却毫不犹豫收下了。说有人可以免费帮忙代养,还非常乐意。
韩倬还是会帮好好提前买来一切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