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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到会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恨你们吗?不恨的,是真的不恨的!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大声说:“兰陵永远崇敬你们,你们是我大齐的脊梁,而我大齐的脊梁永远是直的!”
“诸位将士,兰陵拜别。”我转身向婚车走去,自此不再回头。
北辽人很注重血脉,贵族更是以血脉维系。
所以我这个和亲公主到了北辽竟是没有人要的。
纵使我也没想嫁给你们,但你们这嫌弃的态度真是让我十分恼火。
最终,北辽王大手一挥,让我从除了太子的所有王爷中选一个。
我选了陈王,他是一个刚十岁的孩子。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有汉人血脉。
我对北辽王说:“兰陵素来崇敬英雄,陈王虽年幼,但英雄风采已显,在场之人唯有陈王能让我折服,所以,我选陈王!”
北辽众王被我说的面红耳赤,就要撸袖子上来打我。
我虽心中害怕,但不能怂,我对着那些王爷轻蔑一笑:“怎的,恼羞成怒了?”
北辽王抬手制止了这出闹剧,对我说道:“既然齐朝公主选择了小十五,那便择日完婚吧!”
回到驿站里,小喜又开始哭哭啼啼。
这丫头跟着我来北辽也是苦了她了,我问她:“这次哭又是为什么事?”
“公主纵使都不愿嫁,也不能随便选个瘦弱的小孩子呀!”小喜控诉着我。
这丫头总是为我哭呢!
“我不是随便选的,北辽看不起我汉人血脉,我选陈王便是要告诉他们,我们汉人也看不上他们北辽的野蛮血脉!”我只得把我心中的想法告诉她。
“公主做的对!”小喜终于不哭了。
看吧,这丫头就是这样好哄。
我到北辽的第十天,我和北辽陈王耶律克举行了婚礼仪式,在临时赶工的陈王府里。
那一天我很平静,仿佛新嫁娘不是我。
那一天小喜又哭的痛彻心扉,仿佛死了夫君一样。
陈王耶律克是一个体弱多病、沉默寡言的孩子,已经十岁了,却如同大齐七八岁的孩童一样。
我想养着他,期待着他长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我甚至还想看他夫妻和睦儿孙绕膝。
我命随行的医官给他诊治,拿我嫁妆里珍贵的药材给他补身体。
然后他一日日强壮起来,只是还不太爱说话。
他唤我姐姐,说想快快长大保护我。
我笑着拒绝,想说我有一个少年郎保护神,却又没有说出口。
小喜还是爱经常哭,我不解,却还是要去哄她。
阿克一日日长大,而我也一日日变老。
我曾想我的日子也就这样了,这样也不错啊,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阿克死了,死在他十九岁的时候。
我曾告诉他,他二十岁的时候,我会请德高望重的大人为他加冠。
我还告诉过他,他二十岁以后,我会为他娶一个娴雅淑德的姑娘。
可我再也等不到二十岁的阿克了,就如同我再也等不到顾怀疆身穿红衣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我了。
自那以后,我的身体便渐渐不好了。
我嫁妆里剩下的好药材开始源源不断地往我房里送。
我时常问小喜,我这一生怎么这样长啊!
我一问,小喜就开始哭,怎么劝都劝不住。
可我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问她,我这一生怎么这样长呀!
我想小喜这么爱哭,以后可怎么办呀!
以后没了我,可怎么办呀!
我又一想,也许小喜离了我,便不会那么爱哭了,她会每天笑嘻嘻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元熙二十年九月,我来北辽的第十年末,我向元熙帝写了一封信。
“皇兄敬启:自故国一别,已有十年。臣妹自知时日无多,思念家国成魔,臣妹祈求归国,望皇兄念在臣妹临死之人,准臣妹骸骨归朝、葬于西北。臣妹兰陵拜上。”
可我到死也没有等到接我回朝的人。
我这一生怎么这样长呀!
番外之顾怀疆
我叫顾怀疆,是定远侯府的世子。
我父亲是一个大将军,为国征战数十年,爵封定远侯。
可长年的征战耗尽了父亲的生命,在我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
我身为定远侯府的世子,我要撑起定远侯府,这是整个顾家对我的期望。
所以我不敢松懈,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可我也有软弱的时候,那时候我便会去一座茶楼,听那嬉笑怒骂的书生讲书。
那做茶楼叫做闲云轩,在胡同的最深处,很少会有人发现。
我有时在想,都没有人来听书,那书生要怎么赚钱呢?
以后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