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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张黑白照片,林可意轻轻抚摸着,眼神温柔细腻。
“如果今晚你也在就好了,你一定不会让我那么孤独的对吧?”
林可意也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了,从宋自酌撒手人寰的那一刻起,注定只有她一个人寂寞的活在这世上。
林可意还记得,在宋自酌弥留之际的时候,因为病痛,让曾经伟岸健硕的男人已是瘦骨嶙峋。林可意哭着扑在他的病床旁,宋自酌费力的抬起手,想像从前那样抚摸她的头顶 “别哭了……我心疼”
林可意握着他的手,脸在他的手背摩擦,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哭声越来越绵密。
“我得食言了,说好陪你白头到老的话,可能做不到了,你别怪我”说完这句话后,宋自酌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会的,你可以做到的,你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我求你了”
宋自酌扯了扯嘴角,依然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对林可意的宠溺,虽然他也很想和病魔争一争:
“老婆,我这辈子没有遗憾了,能娶到你,有了咱们的儿子,有了一个完整快乐的家庭,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知道吗,我多怕留你一个人,这么多年我最害怕的事儿就是我比你先离开。你那么爱娇,我留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而且……”
宋自酌的声音很虚弱了,林可意即使内心悲痛,也不得不忍住哭声,好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啊,我向你求婚的时候和你保证过,要一辈子白头到老的。如果没有这个病,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
林可意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她能看出宋自酌是在强撑,他已经快离开了。
她的眼泪扑漱漱的往下掉,就像一个个分量十足的石块一般,掉在了宋自酌的心上。
“可……可意,最后再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我想看你笑的样子,再笑一次给我看好吗?”
宋自酌费力的说完这句话,静静等待着娇妻展颜。林可意擦干眼泪,硬生生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宋自酌的瞳孔逐渐放大,仿佛在这一瞬间,看见了这一生和林可意有关的所有故事,像电影慢放一般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直到他的心电图归于直线,林可意才意识到,她永远失去他了。病房里又传出了细碎的哽咽声。
……
遗照上突然滴下来眼泪,林可意赶紧把它擦干净,珍惜的亲了亲照片上的男人,妥善的放回了原处。
从她出生,就奠定了她人生是悲剧的基调,可是上天眷顾她,让她遇到了宋自酌,从而使得她的日子过得既幸福又甜蜜。可是让人遗憾的是,他们认识的太晚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一起做。
这天晚上,林可意做了个梦,梦到了依然健康年轻的宋自酌,他温柔地抱着她,怜惜的亲吻她。
“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很想你”林可意伏在他的胸前,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我知道,所以我来见你了”宋自酌低声回应。
“虽然我知道这是梦”林可意脱离了宋自酌的怀抱,轻声呢喃:“但我还是想跟你说”
“如果有轮回,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见面,能不能早点来找我?或者……能不能站在原地等等我,我还有很多事,想和你一起做,还有很多话,想说给你听。”
“好”宋自酌轻轻擦去她的泪痕“下辈子,我一定早点来找你。”
……
林可意的尸体是儿媳妇祝汀蕊发现的,第二天早上来接她去林可意去医院复查时,发现婆婆已经离世了。
法医鉴定是死于心衰,死前没有痛苦,脸上还挂着笑。应该在濒死状态非常愉快。
宋淼揽着哭成泪人的祝汀蕊:“她现在不会孤独了”
“是啊”祝汀蕊靠在丈夫的怀里,声音哽咽却又坚信:“爸会在那儿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