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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季扶光替裹成棉球一样的?陆白脱了外套,声音中是威严的?斥责,“打?雪仗也要戴手套,生了冻疮怎么拉琴?”
“好啦好啦,知道了。”陆白笑嘻嘻,回头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冰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打?雪仗输给我也没关系呀,不?要恼羞成怒嘛。”
……我那分?明是让着你。
季扶光笑着,却?被她吻得没了脾气,伸手理了理她被线帽弄乱的?长发:“你这巡演中途和我跑来落岛,蒙俞不?会扣你薪水吗?”
“我薪水不?是早拿到手了吗?管他呢,他一个人也撑得起来啦。”
陆白大言不?惭地赖皮着,脱掉身上肥厚的?束缚后,双眸发亮地跑到窗边趴着,看漫天鹅毛大雪纷纷飞落。
来这儿住了三天了,每天晚上,她像个孩子一样守在窗边看雪,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季扶光笑了笑,任由她自己闹去了。
等他从浴室出来后,疯玩了一天的?陆白已经靠着床头沉沉睡去。暖暖的?火光照着那清秀的?脸,将她的?轮廓变得愈发温柔,惹人疼爱。
季扶光居高临下地凝了一阵,伸出长臂将她抱在怀里。
接着低头,轻轻吻了吻那红润的?嘴唇。
陆白已经回来了这么久,可他还总时?常恍惚着,不?知自己是梦是醒。三年的?时?光好似白驹过隙,可也只有被埋在这思念里的?人才知道,其中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多么难熬。
所以?此时?此刻的?温存与爱,是多么弥足珍贵。
陆白睡得很沉很香甜,直到午夜时?分?,才突然在他怀中惊醒。她眉宇紧蹙,迷迷糊糊地咕哝道:“二叔,几点了。”
季扶光一直没怎么睡,轻声回答:“快两点了。”
“唔?两点了么?”
她挣扎着扭过头,视线又?转向窗外,声音里还有浓重?的?鼻音:“……雪停了耶。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流星。”
这些天,她就一直惦记着落岛的?流星雨。
季扶光微笑着,柔声道:“为什?么想看流星。”
陆白重?新凑在他怀里,像猫咪般慵懒道:“许愿啊,对着流星许愿最灵了。”
她今年二十五岁了,可似乎比二十二岁的?她还要天真。又?或者是被季扶光宠溺了太久,骨子里的?顽皮基因又?重?新焕发了新生。
冰天雪地之中,一切静谧无声,仿佛只要彼此紧紧相拥,就能看到宇宙尽头的?永恒。
陆白重?新打?了会盹,隐隐中觉得有些异样,又?重?新仰起头看他。
“……怎么了,二叔。”
“我觉得,愿望还是要对能实现它?的?人开口。”
季扶光在雪夜的?微光中凝视着她,眼中是无穷无尽的?温柔与情深。他拨开陆白柔软的?额发,轻声道:“嫁给我,好不?好?”
这是他第二次向她求婚。
五年前,他在梧川那个湿冷的?春节,那样淡漠无情地对她道:“嫁给我,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活该啊,陆白让他尝尽了爱情的?苦涩,也终于明白,她才是他唯一的?生路。
“落落,再嫁给我一次,好不?好?”
山野寂静,他们凝望着彼此的?眼眸,在黑暗中波光闪动。
此时?此刻,一条星海如?同铺展开的?绝美画卷,渲染了落地窗外漆黑浓重?的?夜。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着灿烂的?尾巴,悄悄坠落大地。
许久过后,陆白淡淡地笑了。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伸手戳了戳他结实的?胸口:“……那这次,我要办自己喜欢的?婚礼,好不?好。”
……这是她从十四岁那年起,就偷偷藏在琴盒深处,最美好的?祈盼。
梧川的?木棉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时?光匆匆流过,这场深邃的?暗恋在她懵懂的?少女时?代开出绚丽的?花。
“长大后,我要嫁给季二叔。”
她曾嫁给了他一次,可到了多年后的?今天,她才算是真真正正实现了这个愿望。
季扶光也笑了。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极致温柔的?一吻:“好,什?么都依你。”
我爱你,落落。
这一生,我会拼尽全力,用你教?给我的?爱,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