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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未曾打算如此叫人的为难,话出口却变成了这么个样子,林媛发现自己也是和自己婆婆一样的恶趣味了。不过又该怎么说,她不在意安素薇怎么样,也不在乎安将军夫人怎么想,和这个人她不会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表面的那一套,她并不是多么喜欢做。何况,她话虽说得不怎么好听,但未胡说。
林媛根本不懂安素薇为何非要再和林家、齐家扯上些个关系。明知当年有过那些牵扯,若要提起于他们而言只有尴尬,她回来便回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难不成他们还会去寻他们的不是么?既然自己找上来,就是被人给了难堪也没有怪罪别人的道理就是。
“便是世子夫人这么说,只既我心里记得这份恩情,不道谢亦是过意不去才会来拜访打搅。如今诚心的谢过,心里头亦好受许多。”安素薇仍旧温声同林媛说着话,又对林媛行了一个礼,动作间手腕露出了一串好看的手链。
林媛眼神从安素薇的手腕处扫过,一样端得稳稳当当未曾有半分的脸色不对,心里头却已注意到这手链有些眼熟。话说到这里,已没什么好说的,朱碧葱让林媛坐下来又招呼着安素薇一起坐下来,不过是看林媛抱着孩子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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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将军夫人和安素薇在侯府里坐了阵子便回了,平平和安安已经睡着被奶娘抱下去休息,这会正厅里倒是只剩下了林媛和朱碧葱。林媛发现自己婆婆今天分外不正经,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便直接同她说,“不必在意这位安家的小姐,我瞧着她是没有安什么好心,你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去在意,她便什么目的都达不到。”
林媛心里头没有直接对安素薇下定论,倒是自己的婆婆直接得很。她一个大胆,便直接问自己婆婆,“何以见得安小姐便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虽说我想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但却不敢说她是否安的什么好心。”
这话终究也说得直接了,哪怕没有说得明明白白,却无疑已经表明自己对于安素薇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抱着太多善意。林媛过去在自己婆婆面前并不会说这种话,多也有不好和自己婆婆说的意思,只是到如今却是大胆了许多,觉得便是说也无妨,反倒是没有了拘束。
朱碧葱便笑起来,“你不是瞧见她特地露出来给你看那手链了么?不眼熟的?”林媛一时觉得自己婆婆未免将什么都看得太多明白,又听到她说,“那手链我记得浩然也送过给你一串差不多的。你手里头的那一串,是浩然特地叫人做给你的,她手里头的那串,是捡了剩下的狼骨也找人做了串类似的。她同浩然要剩下的狼骨这个事情我知道,没有冤枉她的说法。”
那已经是多年之前在边关的事情了,朱碧葱倒还是记得很清楚,半点都没有忘记。林媛将齐浩然送她的东西都好好收着,当时看到不多会就想到了是和那串她平日里不戴的手链十分相似,只从来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一茬,想来齐浩然没有觉得有什么要紧到需要同她讲。其实就是真的听了林媛也觉得是小事情,没有想到的不过是有的人会拿这个来做文章。
“原是我该将玉佩戴着的。”林媛调皮的说了一句,继而再与朱碧葱道,“虽不明白安小姐这是什么样的心思,但我会听母亲的话,不在意也不去管,只过好自己的日子。我想着,她也做不出来什么事情,不知为何,心里便没有担心过半分。”
朱碧葱点点头,“你能够看得明白就好,若是叫那种人闹得你与浩然之间不愉快反而不美了。有的时候,也不过是算计个心里头的想法,你若是不安了、怀疑了,多半是要一步一步掉进她的算计里,总归那一点的怀疑说不得就变成了越来越多的怀疑。要是有了争吵,那更是要不愉快,也容易胡思乱想。”
林媛一笑着也点点头,心里对自己婆婆的话却是十分赞同。
有的时候,一点一点小事的积累、一次又一次的争吵,累加起来说不得就是十分疲累、两看相厌的局面了。争吵叫人容易胡思乱想,也让人变成冲动而无法淡定,看事情不能够冷静的看待,产生误会便就容易许多。误会这样的东西,又往往容易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相互没有信任可言,说不得就再也没有办法维系感情。
林媛想起昨天自己娘亲说的话,无论对方是怀着好心还是坏心,既然本来就很难愉快的相处,客气没有问题却不能叫人得寸进尺。端着一点态度,叫人不觉得你多么善意,说不得反而叫别人更看得清自己的立场。林夫人虽然见了安将军夫人和安素薇,但提及当年之事便没有给半点好脸色,安素薇这也算是连连的碰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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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薇和安将军夫人一起回到了安府,尚在为在奋勇侯府里看到的那一幕幕而感到怨恨。她从十三岁时倾慕于齐浩然,此后任何人都无法再入她的眼,离开京城的时候,只感到绝望,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更以为自己会过上不同的生活。可是,那分明只是她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已。
富阳再见面,齐浩然只当她是陌生之人,但在此见到齐浩然的她却那么清楚,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能够放下对齐浩然的感情,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也没有能够想通一切。当年为了能够逃过那次的事情,她假作自己被吓到痴癫,总算只是离开京城而已……那时是真的想要过新的生活,可谁能够料得到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