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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断定是女儿不是儿子?”
“女儿多好啊,是爹的小心肝大宝贝,又乖又甜又听话,儿子就不行。”
江寥面容扭曲地从一旁拿了面铜镜,照了照自己,随后慢慢地将目光移向我,手指着自己的脸。
“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不如早死早超生。”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我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用朱砂笔圈出了他写错的地方,问:“这首《木兰花》可是先生昨日刚教的,怎么空着不写?”
“啊——你说的是‘人意共怜花月满’后边的那句?”江寥懒洋洋地扫了一眼,道:“这么弱智的题谁不会,我就是不想填。”
我微微一怔:“为什么?”
“花好月圆人又散。欢情去逐远云空,往事过如幽梦断。”
他嗤笑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故作苍老之态,艰难地锤着自己的后背,道:“太惨了,老子才不干。”
我只能长叹一声,将功课扔到一旁。
难怪家主终日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过是几句前人的诗句而已,费得着那么计较。
“今日老头子……似乎不在家啊。”
江寥诡异一笑,我心觉不妙,果不其然他下一刻便在我的脸上怼了一张又厚又重的铁面具,抄了手放声狂笑,甚是嚣张跋扈。
果真是世家的孩子,身上一堆的臭毛病,若不是家主将他往死里打,指不定如今要长成个什么玩意儿。
“走,咱哥俩出门溜一圈,你的脸太显眼,被姑娘看见哪都去不了。”
江寥扒着墙头,身体费力地往上拱,那模样甚是滑稽可笑。
面具内我的嘴角抽得厉害。
仁兄,你的脸……也不是什么平平无奇的料子。
果不其然,在京都的街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被蜂拥而至的姑娘们挤得无影无踪,满耳的“公子幸会”、“公子你长得真好看”、“公子觉得奴家可还能入眼”……
看着脸分明是个清隽无双的小公子,逃起命来却张牙舞爪一副糙汉样,呲牙咧嘴、迎风泪流:“你们不要过来啊——”
太丑了。
没我俊。
我笑了笑,竟有些开心。
这傻小子……
江寥逃得太匆忙,我根本来不及跟上,不眠不休地找了许久,总算是在山旮旯里找到了被五花大绑成一条虫的江寥。
“唔……唔唔……”
哥,救我。
他总是自诩大哥,视我为小弟和跟班,只有在求我时才会不情不愿地哼唧上一句。
周遭的山匪惊呆了,纷纷四处环视,不知道我是如何一眨眼便进来的。
我旁若无人地半蹲在他身前,拉下了捂着他嘴的破布条,问:“可无大碍?”
“有,”江寥头顶上阴云密布,整张脸都写着郁卒,“我的自尊被一个女人死死地践踏在了脚下。”
什么?
他咬牙切齿道:“她说我长得一脸小受样,被绑进了匪窝注定清白难保,反正都得被非礼,不如让她先爽一回,毕竟难得一见这么好看的男人。”
什么!
“你……被……强.暴了?”我猜自己的脸上必然尽是震惊之色,“这女子当真……勇武。”
“滚你娘的勇武!”江寥破口大骂:“她只是把我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还不给松绑而已!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说罢,他一脸泫然若泣:“老天爷啊,我脏了……”
那时我不知“勇武女子”便是初出茅庐的万里霜,只知江寥后来一提到这女人便满脸通红地怒骂,还将自己闷在房里一天不出。
偶然被我逮到过一回,这小子抱着一卷圣贤书嘀嘀咕咕。
“别的姑娘都喜欢我,在府外嚷嚷着要嫁给我,她怎么不来找我?”
“摸都摸过了,倒是来把话说清楚啊,太不负责任了,渣女!”
“你再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你了。”
我瞥了一眼在屋里将头挠成一窝蜂的江寥,提着剑走了。
活人真奇怪,这便是他们所说的喜欢一个人么?
喜欢……不懂。
我看着云,看着天,从明亮到昏暗,从风霜到雨雪,日如一日年复一年,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
只有江寥一天一个样,一年后已然带着防身火琉璃独自出门了。
他这次并未让我陪同,甚至兴高采烈地挥着手让我回去。
“太危险了,还是我和你一起……”
我想跟着他,却被他推回了江府。
“你跟在我身边太麻烦,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至于天天让小弟保护自己吧。”
江寥戏谑一笑,不轻不重地锤了我一拳,竟找不出当年孩童时的影子。
“我想要自由,不是总被老不死的锁在家里当个软蛋……当然,你肯定不懂我的意思。我是活生生的人,不像你,不能这么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