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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渐渐变大的雨势中,俞析文还没到达玉笛苑,便晕倒了。
俞析文再次醒来已是八天后。
在这八天里,她的母亲楼玉过世了。
俞析文却是如魔怔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直直看着头顶的幔帐。
又过了些时日,等她开口的时候,她只记得母亲出事的事情,其他的、关于那日那个园中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
每当夏日暴雨的时候,她便会噩梦连连,那些噩梦提醒她,母亲楼玉的死绝非偶然,但她却如何也记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记忆的残片在梦中依稀出现,男人的眼睛、血泊中的兔子……
……
俞沛霖听了妹妹俞析文的回忆,拳头紧紧捏起,他因愤怒手臂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终于,他稳住了心神,开口道,“阿文,大哥全部听明白了。你明日去薛姑娘那里,如果愿意的话,就住上些时日。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住个几天?”
俞析文的记忆总算回归,这带血的记忆扎在心里就是一根刺,把它说出来又扎得生疼,俞沛霖想让俞析文去薛巧儿那里散散心,免得呆在家又胡思乱想,说不准会惊了秦氏这条蛇。
“大哥,母亲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阿文放心,自然是报仇雪恨了。”
*
俞析文说的那个小园子,离秦氏的院子很近,如今那个园子还在,只是那座假山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到了,如今那里种上了繁茂的紫丁香。
花如小丁,香而瓣柔,这是秦氏极为喜欢的花。
俞沛霖杵在园子边上,静静看着园中一切。不知何时,这小园景致变得如此好了,还搭建了秋千、廊道……
刚才,俞析文问他的时候他少说了几个字。
自然是报仇雪恨,血债血偿!
*
此刻,一男一女站在阁楼上观望着对面的宅子,一群官兵正挨屋搜寻。
“嗬,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动用了,看来他不把你找到誓不罢休啊!”
“看他能耐的,就要抓老娘的错处,那就陪他玩吧。”女子的轻笑声响起,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和得意。
“阿兰,咱们要不换个地方,这个地方可不安全了。”
“如清哥,你没听说过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最安全,咱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怕他作甚!”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找寻无果,回去复命。
“俞将军,我的人没发现什么不对啊。”
五城兵马司的人找了一圈,除了住的那对祖孙俩,再没找到其他人了,未发现俞沛霖说的“鹤发小老头”。
这个“鹤发小老头”是俞沛霖随口一诌的,他只想借兵马司的力,进去翻箱倒柜地找一番,把每个角落都找到。
却还是无果。
“柳指挥,边边角角都找了吗?”
“俞将军,你得相信我的人找人的实力啊,能藏人的地方,包括床底下都找了。”南城兵马司指挥柳川江回道。
“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没有。”被俞沛霖这么一问,柳川江都有些自我怀疑了。
“那辛苦柳指挥了。”
……
南城兵马司的人走后,俞沛霖问陈度,“那对爷孙有什么发现?”
“他们二人原住在京畿的一个村子,后来遇到变故两人沦为乞人,沿路乞讨到了京城,遇到一个所谓的好心人帮他们安排住宿,还隔三差五给他们送来吃穿。”
“就是现在这个地方?”
“对。那位老人感激涕零,能有吃的有穿的又有安居之所他很满足。”
这是自然。他们爷孙俩没有傍身之技,又身体有疾,对于施予他们恩惠的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秦氏应该发现了我们,接下来两次先不动作,等到第三次,我们再……”俞沛霖顿了顿,“把三勰叫过来。”
“是。”
俞沛霖手底下有一帮未曾现于人前的暗卫,三勰便是其中一位。
*
秦氏闺名秦茉兰。她出门的时候,都穿的比较素朴,首饰也拆了不少,只留了耳坠和简单的头饰。
她戴着帷帽,手里兜着一个大提篮,敲响了宅子的门,她每次都敲三下。
“谁啊?”宅子里面传来颤巍巍的声音。
“老伯,我给你们送吃的来了。”
宅子门开了,是一位老人。他手里拿着一个拐杖,眼睛浑浊不清,这是个盲人。
“大好人,多谢你啊!”
“老伯,您客气了。”
秦茉兰将篮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把吃食一一摊开来,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用树枝画圈圈的男子。
那是老人的孙子阿柱,二十多岁,不识数,除了爷爷不会叫别人。
“老伯,最近没人来过吧?”
“没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