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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参与博弈,但要有博弈的能力。
他见到程楚时,那时权力又从二房收回老爷子手里,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是游手好闲之辈,几乎没有沾过程宅,老爷子骂归骂,却也不强求。长房本就树大招风,但这父子两人基本成年后就在外花天酒地。
同辈人皆为名利虎视眈眈,小辈多婴孩,只有程楚还说得上话。
她长得明艳,又豪爽,也没人会将她当成博弈的对手,两人渐熟之后,甚至还能对各房局势探讨分析一二。他确实觉得程楚是不一样的,至少在这个宅子里,是让人宽慰的。
后来两人再见面,便常常多出一个白色的身影——程棽。
腼腆,纯真,却聪明,她大多数时候只是睁着一双沉静的黑眸听着,并不说话。
他知道老爷子定下程楚时,并没有多大意外,尽管那时她才二十岁。
二十岁的程楚在他面前呷了口茶,脸上有些期待,又夹着讥讽,说:“看,我现在也要陷进去了。”
他只端起翡翠茶壶,将褐色的醇茶滤进摆放整齐的一排杯子里,“好风凭借力。”他捏起一杯,碰了碰她的,清脆的响声像扣在人心上,仿佛两个人不是在闲院里品茶,而是在梁山,豪气地大口喝酒,“我也想看看——程氏的以后。”
程楚就也笑着摇摇头,紫色钻石镶制的耳饰在前颈一晃一晃,像掉在雪里的两束紫梅,前些年他带回来的钻,家里的女眷都挑了,大概都是做成这样的首饰,烘托着美丽。
如果一定要给他们这一段加以描绘,大概就是开始得自然,结束得坦然,一对同样对争权嗤之以鼻的饮食男女,因为理解相互吸引,因为不认同所以结束,而这个“结束”却难以轻易定义——说分手有点夸大其词,两人并没有明确确立感情上的关系;说分开,又有些轻描淡写,因为两个并无任何藕断丝连亟待回头的迹象。
像两支东流的河水,中间汇入同一河道,后又流向不同的海系。
自始至终,程棽作为第三人,独自旁观了首尾,独自品尝寂寞、嫉妒与苦涩。
“既然你们当初的约定就是我永不回来,而恰好我对这里也没多大兴趣了,你放心,明天我会依然按照约定,出国。”程棽声音平静,却能听出一丝冷意,顿了顿,她开口:“即便爷爷有让她今生不婚的要求,但他老人家如今只怕还管不到这地上的事,况且,即便程楚不是轻易违诺的人,四叔貌似不是个会受他人摆布的人,你们依然可以双宿双飞——谁又能说什么?”
她凉薄一笑,就掀开被子,昏黄的灯光下,依然可以看到滑腻的皮肤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脚刚触地,就被人从身后扯过去。
昏黄的灯光下,一具紧实白挺的身躯仰在床上,紧绷的手臂抓住一只纤细的手腕,苗条娇婉的胴体压在他身上,他面无表情,下巴紧绷,漆黑的双目看着身上的女人,而那女人有些惊诧又茫然的表情,凌乱的床褥。
一副完美的作品,如果放在中世纪。
程棽转瞬恼怒:“放开!”
程泊文压着她的脊背将她困在身下,程棽几乎是怒目圆瞪,被他压制着。
两人都是赤裸的,贴在一起,程棽恼怒中不仅有些赧然。
程泊文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将其顺在耳后,沉默地盯了她一会儿,程棽难以忍受这样的目光,不由别过头去,留下白腻的侧脸和脖颈。
程泊文仍旧盯了她一会儿,才将她的脸板正,但她仍然垂着眼睫,“程棽。”
在他身下的狭小空间里,他的气息都扑到她的身上,让她莫名地有些眩晕,她竭力撑着,听他接着说:
“程楚的事我无可辩驳,只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论在那时还是今晚之前,我只是想让你出国并且永远不要回来,不要回到这里。”
他声音一低,对于这样的剖白像是很难为情,但声音分明是平静的:
“你正值花信,我已经不惑,并不能陪你走多少年。你长得这么好,没必要陷在这里。”
程棽抬眸看他,他也看着她。
她一双美眸紧紧盯着他,声音有些抖,“……你说这些干什么?”
程泊文搭了一只手在她的小腹上,“你我之间……还斩得断吗?”
程棽呼吸粗重起来,听他问:
“孩子叫什么?”
可笑,他就这么笃定吗?她心里嗤笑一声,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他,可嘴不由心主。
“双双,成双成对的双。”
程棽(三)
程棽说完闭了闭眼,深呼了口气,一副自嫌的样子。
程泊文吻住她,被她推开了。
程棽抵住他的胸膛,然而此情此景下颇有欲拒还迎的意思,她克制着说明:
“......如果你是想像方才一样只是纾解欲望,那我不会答应;如果你是为了孩子,那更不必。”
“我就不能是为了你?”程泊文垂眼看着她,没什么表情,仿佛无欲无求,“只怕我说,你也未必 管`理Q`3535959677会信。”
“我当然不信!如你方才所言,明天一走就不打算让我回来,我能指望你什么?为了我?为了我会把